当然,你算准了我会放过你,不计较。就没想过万一我真计较呢?你要怎么脱身?跟我打官司,还是坐牢?”
纪星衝他一笑:“我陪睡这么久,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那么大方,会跟我计较?”
这话刺激得韩廷脸色变了。
纪星仰着下巴,挑衅地看着他,终于有了那么一丝痛快的报復感。
韩廷有一会儿没言语,盯着她,眸光幽深,半晌,忽而一笑,说:“这么看来,你这陪睡的工作得继续了。”
他转身,抽出一份文件夹扔在桌上,文件夹滑到她面前。
纪星警惕而戒备;韩廷衝她挑一挑下巴,示意她打开。
她惴惴地翻开,顿时浑身冰凉——常河将他手下23的星辰股份转给韩廷。
加上被稀释的2338,韩廷对星辰控股已高达4638。
纪星捧着那份文件,像捧着一块寒冰,心头有零下几十度的冷风穿透而过。
她不敢相信才跟常河达成的同盟,竟转眼就遭背叛。
“他,跟你……竞争对手……”她连通畅的句子都已组织不了。
“我拿了他更想要的东西跟他交换。”韩廷说,“我早教过你,商场上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可信赖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交换。”
纪星面如死灰,眼眶红透,她牙关咬着,整张脸都在颤抖,眼泪含在眼眶里直荡漾,却死死忍着不让它掉下来。
她身体轻晃着,像一面立着的玻璃,要碎裂开。
韩廷看她这幅失魂落魄的模样,面色松缓下去。他上前握住她肩膀,放轻了嗓音:“你为什么做这个选择?如果只是不想我占据星辰,以我们的关系,你直接找我开口,我会不给你?”
她懵懵地抬头,两大颗泪珠滚落脸颊,如雨而下:“我们什么关系?”
韩廷一愣。
她望住他,泪中是破碎的星光:“你究竟拿我当什么?一个成年人,一个小孩,还是一隻猫?总归是不能翻出你手掌心的吧?”
韩廷眉心微蹙起,说:“我跟你讲过,有什么话要及时沟通,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别跟我提你以前讲过的话!”她满心排斥,尖锐地打断,亦打开他的手,“我不会听话了!你对我好,你对我讲的话,是真心的吗?还是说那只是你的擅长,换一个人也一样?!”
韩廷眼色微冷,人终于失了一贯的克制,说:“你觉得我很闲,成天费那个劲儿去骗你哄你?你看人是一向都没看准过。怀疑我的这功夫也不见你拿去提防常河?同科为什么参股星辰,因为他跟韩苑联手。你指望他给你提供避风港,他却隻为从韩苑那里拿利益。转手就能把你卖了!”
“你……”纪星猛地一愣,察觉什么,“你早就预料到同科要这么做……”
——控股瀚海的消息是机密,他最近才放出去。——
——那晚她骗他签字,他早就预料到。——
她心寒至极,人已是摇摇欲坠:“你,你早料到同科要入股星辰,你甚至希望同科能成功……你是为了找韩苑给常河泄密的证据?抓她把柄?你……”她恨道,“星辰在你眼里就是这样一颗棋子?!”
韩廷寒声:“如果只是棋子,我不会费心把她从同科手里收回来!”
纪星怔然,双目失焦。
韩廷握住她肩膀,试图安抚,“你想要,星辰还是你的……”
“你太可怕了!”纪星突然一哆嗦,打开他的手,再度泪流,直摇头,“你别再跟我讲这是商场,就该怎么样。别拿这个当借口。在我看来,你就是虚伪,冷情,唯利是图!你这个人根本没有心肝!”
韩廷脸色铁青,下颌隐忍地抽搐了一下。他忽然扯住她的手,将她往外拖。
“你放开我!”纪星不肯走,挣他的手。
他咬着后槽牙,大力将她扯出去,拖上走廊。纪星赖在地上尖叫,指甲把他手背抠出血痕;他将她一路拖进卧室,拖进衣帽间,拖到巨大的穿衣镜前。
他将她从地上拎起来,面对镜子。
她大哭,挣扎撕扯要逃,他从背后掐紧她的腰,捏着她的下巴逼迫她看向镜子。镜中,他一身西装,面色冷酷,手背上全是红痕。她被他禁锢在怀里,满面泪水,狼狈不堪。
“你看看。你给我好好看看!”韩廷捏住她的脸,盯紧镜子里她的眼睛,“纪星,你说我冷血,你和我越来越相似。从姚科长到刘主任,从涂医生到小夏,从演讲应酬,到公关,到骗签名偷公章。纪星,你从头到脚,和我越来越像,你好好看看!”
纪星霎时崩溃,大哭:“所以你玩得开心了?好玩了?我跟着你变成这幅鬼样子了,玩够了没?可以放我走了吗!”她抓他的手,再次想要挣脱,可他一把将她转过身来,正面相对,他几乎是咬牙道:“我玩儿什么了?谁跟你说了什么?”
“不用别人说。韩廷,你对我什么感情?”她望住他,人已被撕裂,泪水再不受控制。她打开手机定位,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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