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开始朝下探寻,她惊愕,用力抓紧他的手腕:“不行……”
他轻咬着她的耳朵,问:“怎么不行?”
她像是用尽了全部力气,吐出一句话:“我们已经分手了。”
他停下来,身躯仍贴着她,静止了有一会儿,低声问:“如果我说和好呢?”
她心中巨震。
她不知道他此刻做何表情,也不敢抬头看他。只看着眼前他的喉结极细微地上下浮动一下,她眼中浮起泪雾,一瞬间眨下去,终究摇了摇头:“不好。”
夜,如此安静。
韩廷松开搂在她腰间的手,退后一步,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四目相对。
她惶然而紧张;
他平静而沉默。
半刻后,韩廷抬起头仰望天花板,长长呼出一口气了,低头看她:“你希望我跟你说一句,我爱你?”
纪星呼吸直颤,盯着他不吭声。
而他眼中竟也闪过一丝迷茫与无奈,转瞬即逝,变得安静:“但我不知道,在你眼里,哪种喜欢,哪种爱才算数?陪你过日子,关心你的喜怒哀乐,认真考虑和你的未来,算不算?还是说,一定要为你牺牲什么,有了对比才能彰显?”
纪星泪湿眼眶,摇头:“至少……不会利用我去对付竞争对手。”
韩廷哑然半刻,说:“纪星,我在这个位置,有我的苦处。”
“我的生命里,爱情不是全部。为了感情去牺牲东扬的大局……”他轻摇了摇头,嗓音低微,“我没法保证我的生命里只有你,但我可以保证爱情这部分,只有你。我不知道你想要什么证明……轰轰烈烈为你牺牲为你去死的爱情,我可能给不了;平平淡淡陪你生活的爱情,大概可以。”
纪星轻轻闭上眼,两行清泪滑落。内心已是剧烈撕扯:有一股衝动逼迫着她立刻飞扑去他怀里紧紧将他抱住,他总是能轻而易举让她忘了自己;可脑子里仍有一丝清晰的剧痛,一丝心底最深的恐惧要表达。
她摇头拒绝,咬着牙关,吐出一句话:“我和你在一起,没有安全感。”
韩廷眼中生寒,他突然之间,就无话可说了。仿佛已走到了穷途末路。
纪星泪流直下:“不是你的问题,是我的问题。我……是我内心不够强大,不够……”
她说不出口,不知该如何说出口。
没接触过韩廷这种人,没跟他在一起生活过的人,不会知道:跟他这种人在一起,只会越来越爱,越陷越深。毫不经意,完全不受控制。
但她内心不够强大,永远猜测却又看不清他的喜欢和爱有多深,跟她比之又如何,所以才如此介意纠缠,一点点失了本心。
在得知星辰作为棋子被他拿去对付韩苑,翻手为云覆手雨的那一刻,那种绝望和挫败,那种无力和羞耻,除了她,没人能体会。
感情的事,并不是没有对错,就没有伤害。
她也不是不能谅解,只是,
爱的路上,她想和他一起跳圆舞曲,而不是成为他手中的皮影戏。
今天和好又能怎么办,她还没准备好,恐怕是重蹈覆辙。再挫骨一次,她都想死掉了。
她说:“我现在隻想把自己管好,先把自己的事做好。瀚星面临的压力也很大,我……”
韩廷仓促打断:“刚才那的话,我不会跟你说第二遍。你确定?”
纪星心似千针扎,抿紧嘴唇,僵硬地点了下头。
韩廷已是无尽的挫败,他沉默而无声,看了她足足三秒,扭头去拉房门。
纪星张了下口还想解释什么,但终究没出口,眼睁睁看着他头也不回。
门咔擦一声在两人之间阖上。
纪星在黑暗中滑落坐在地板,抱住自己,呜呜哭了起来。
第二天,纪星没有碰见韩廷。
上课的时候,她稍微走了下神,看一眼手机,上午九点,他的飞机起飞了。
她盯着对话框中他的头像看了好一会儿,关上屏幕,重新看向黑板。
飞机起飞前,唐宋默默看了眼韩廷。老板从今早就格外低气压,一句话不讲,脸色难看得连空姐都没敢跟他打招呼。
一个周末往返中美两国,也是够呛。明明来程心情不错,没想回程如此情景。唐宋道:“您休息会儿吧,回去还要开会呢。”
韩廷没搭理他。
很快飞机起飞,韩廷看了眼窗外渐小的城市,纪星学校所在的方向,那片区域很快缩成一个小点。
他想着昨晚她怯弱的眼泪,他不知道她和邵一辰的分手意味着什么,
但,和他的分手,貌似摧毁了她的整个自信。
纪星从美国回来的时候是六月中旬。
离开时北京还是冬末, 树桠干枯, 天空阴霾;回来时城市已过初夏, 绿叶茂盛,天高云淡。她错过了一整个繁花盛开的春季。
但她并未太遗憾,从机场回城区的路上, 她靠着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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