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唐宋出去了。
韩廷微绷的下颌角弧度稍稍松缓,看向纪星,黑色的眼睛仿佛有温度似的,与她对视两秒了,才稍稍一垂,落到她手上,问:“有汇报?”
纪星莫名觉得手心烫,她上前展开文件夹,双手递给他:“韩先生,这是初步的汇总报告。”
韩廷伸手接过来,也不知怎么的,嘴角极轻地扬了下。
纪星心里咚咚,猜测他应该在笑她那句亲昵的“韩先生”。
她眨巴一下眼睛,换了称呼:“韩总……这份报告主要研究对比了美、德、法、英、加的人才分布和培养模式,有些是可以借鉴吸收的,有的需要结合国内实际情况。然后,还有我们内部想出来的一些新方案。您过目一下。”
韩廷花十分钟的时间看完,拿笔批注了一两处,基本没什么大的意见。现在她做事十分全面周到,能完全满足老板的要求。
“挺不错。”韩廷说,“就按你们的计划来。”
“嗯。”纪星愉快接受表扬,接过文件却没立刻走,问,“你接下来有事情要忙?”
韩廷看了眼手表:“十分钟。”
纪星屁股转动椅子,靠近桌子,眼睛亮亮看着他。
韩廷佯作不懂:“怎么?”
“你脑袋的伤刚好,别用脑过度。工作久了放松下,聊会儿天?”她笑,脚在桌底下愉快地踢腾一下,撞到了他的腿。
韩廷抬眸看她,眼眸深深。
纯属意外,但她挨着他的腿也没挪开,就那么轻轻挨着。
韩廷问:“这会儿没事儿了?”
“忙死了。”纪星趴桌上看他,“可这不是为了老板,自我牺牲一下嘛。”
韩廷别过头去笑了一下,又看向她:“要聊什么?过去一分钟了啊。”
她直接问:“你刚才在跟唐宋讲朱厚宇那事?”
韩廷就知她想问这个:“说吧,想知道什么?”
“你觉得曾荻跟这事儿有关?”
韩廷没答,反问:“你看呢?”
“我看就有关。”她皱眉,“我们分手那么久了,朱厚宇怎么会知道你和我……”肯定有人告诉他。”
“那天我改机票提前回来,朱厚宇也知道。内应在深圳。”
纪星不知道有改机票这茬儿,心里有点暖。又问:“那你怎么说常河也牵扯进来了?”
韩廷瞧着她,觉着她是故意的,他刚跟唐宋说过一遍,这下轻咳一声,再说一遍:“曾荻想害你,但以我的判断,她不会想害我。所以这事儿还有人参与。”
纪星点着头“哦”一声,说:“她对你是真爱呐~~”
韩廷:“……”
他是真没忍住笑,无声地笑出一口白牙,道:“这也能吃醋?”
纪星摸摸头髮:“我陈述事实。”她想起当初和他在一起时,有个问题她从没问过,假装不屑不在意,心里却较劲得要死。这次聊起,问了出口:“你们在一起那么久,怎么就没走到一处去呢?”
韩廷看着她的眼睛,说:“我跟她打一开始就没往一条道上走。”
纪星一愣,心里某处对曾荻的执念仿佛彻底放下。
她扭头看窗外的高楼,抿着唇轻笑半刻。又道:“可我还是讨厌她,因为她害我。还有常河。”
韩廷说:“以后我给你讨回来。”
纪星心更暖了,问:“你要对付他们?”
“嗯。不过同科和广厦比较麻烦,不好处理。得看准时机一击毙命。”
“噢。那就等时机吧。”她点点头,道,“这点我还是相信韩总的。论耍招数玩阴谋,韩总是绝顶高手。您称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
她这人性格是典型的不挠两下子就皮痒。
韩廷觑着她:“尽会蹬鼻子上脸了?”
“口误。”她佯作改口,“计谋。谋略。谋划。”
韩廷不搭理她的鬼把戏,问:“朱厚宇都说了我什么?”
纪星:“啊?”
韩廷:“他怕是在你跟前说了不少。”
纪星一五一十跟他讲了。
韩廷居然十分淡定有耐心地听完了,问:“要我一件件给你讲来龙去脉?”
纪星摇头:“不用。”
韩廷眸光微深,问:“这么相信我?”
“不是,我自己查檔案了。”
韩廷:“……”
“有些事是他瞎编的。还有些竞争手段,我觉得还好。不过是不太讲情面罢了。但你本来就是个不讲情面的人,我也习惯了。”
韩廷:“……”
他抬下巴指了指门,说:“十分钟到了,你走吧。”
纪星看手机:“明明才过八分四十九秒。我计时了。”她煞是认真地划开手机屏幕给他看,计时器正飞速跳动,这会儿八分五十二秒了。
“……”
韩廷横竖拿她没办法,瞧她几秒了,忽然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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