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离大门口,下了台阶就要把他扔大街上。
江鳞抓着扯着抱着,根本不放手,可也禁不住保安劲儿大,终究被掼在地上,眼看保安转身要走,江鳞一把扯住对方的裤脚,说出了石破惊天的话:“我要见你们老大。”
保安一听这话笑了,转过身低头讥笑道:“你算什么东西?我们老大也是你说见就能见的?”
江鳞抬头看着他,一脸笃实:“现在不见,只怕到时候你们找我不得。”
保安本不信他的话,可又看他又如此胸有成竹的笃定,不禁起了一点疑心:“你说什么?什么意思?”
“我杀了人,”江鳞盯着保安的脸,一点点从地上站起来,“我是来自首的。”
保安一听这话不由又嗤笑了一声,直骂他“有病”,杀人断案来“九龙城”,真是比老太监上青楼更是无稽之谈,骂骂咧咧转身就要走,却在转身后听到江鳞一句话而震在原地。
只听江鳞在他身后铿锵有力地说了这样一句:
“我杀了“三哥”和疤脸。”
江鳞被请进了九龙城的“招待室”。这里大概是地下室一类的,空气混浊潮湿,蓄积着久不消散的霉味,光线也是昏沉沉的,感觉从某一处阴暗的角落不知何时就会生出一只吃人的怪物。
不对,这里本来就是吃人的地方。
江鳞现在还能好好坐在木凳子上,尽管上面叠了一层又一层不知道是不是血迹的痕迹,旁边就是血迹斑斑的木制十字架,上面牵挂着一些同样血迹斑斑的铁链。地板上,留存着血液飞溅的痕迹。一旁的木桌上,横七竖八摆放着各种令人看之背后发冷的姑且称之为“刑具”的物件。
不用想,也知道死在这里面的人几十双手指头也数不过来。
而他,很大概率会成为下一个。
不害怕,是不可能的。
从被请进来的第一秒起他的两条腿就是软的,强撑着姑且让自己坐得笔直,表面看上去镇定又从容,实际上后背已经起了一层又一层的冷汗。用力咬紧了后牙才让没让自己发那种出因为胆颤所以牙齿磕碰的“咔咔”声。
进来以后就有两个人高马大,一身横肉的男人守着他。
很快,走进来一个男人。二十多岁年纪,瘦长脸型,一双长眼尤其的黑,布满冷漠和杀戮。只一眼就几乎要把江鳞给吓坏了,但他强忍着,尽量让自己不露怯。
男人很高,和其他人比,有点瘦,穿着洋人衬衫,袖口挽起来扎住,小臂上有熟悉的刺青,更多是吓人的爆起的青筋…一看就是杀人无数的一双手。
男人走进来,江鳞听到其他人叫他“郑哥”。他猜“郑哥”是这里管事的,但不是话语权最大的那个。
郑哥走进来,毒蛇一样的一双眼就没离开过他,看得江鳞浑身发凉。
他问:“你杀了三儿和四儿?”
江鳞点点头。
“你知道跟我扯谎的后果吗?”他又问,目光依旧像毒蛇吐着信子,又像利刃涂着毒药。
江鳞依旧点了点头。
“那你知道动了我们的人的后果吗?”
江鳞没有说话,而郑哥一招手,隔壁就响起此起彼伏地犬吠声。叫声凶恶,声声蚀骨。
江鳞无法自控地抖了一下身体,拳头在袖子底下攥紧了去抠自己的腿。
“听到了?他们可是已经好几天没开荤了。”
江鳞用尽全力逼自己冷静下来,然后故作冷静地抬头看向郑哥,说话掷地有声:“我要见你们老大。”
郑哥眯了眯眼:“你说什么?”
江鳞重复道:“我要见你们老大。”
顿了顿,他补充:“我杀了你们的人,我是来自首的。”
“杀人?”郑哥嗤笑了一声,眼前这个蓄着长发,抹着口红,乍一看还以为是个女人的娘炮,只怕风一吹就能倒,“你杀了谁?”
江鳞平静陈述:“你们的“三哥”,还有疤脸。”
听到这话,纵然是郑哥也都笑了,“你说谁?你杀了谁?”
“三哥”和疤脸?
他俩谁提出来不能一只手把眼前这个有点姿色的娘炮弄死?
杀死?还杀了俩?
迅速收起笑容,郑哥迅速恢复了那张阴狠杀戮的脸,抬手扯住了江鳞的头发,“跑这儿来跟我扯谎?我看你活腻了想找死。”
江鳞吃了痛,被迫仰着脸与之对视,“我说的都是真的。”
语气笃实,完全不见一丝心虚怯意。
再说江鳞,尽管疼痛让他情不自禁皱起了眉,面容五官也微微扭曲了形,但这张脸的动人程度却不减分毫。甚至因为仰着头,光线更大程度照亮了这张脸,下颌线也似工笔勾出那般流畅精致,加之那无所畏惧的眼神。
这样白皙细腻的肤色,这样夹带春情的狐狸眼,还有这样馥艳丰满的唇…——简直漂亮得离谱———都不应该出现在男人身上!
缓过来,郑哥暗惊:他刚刚竟然觉得这娘炮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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