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引人吗,老子今天就把你这骚逼肏烂、看你还用什么勾引人…”
鲜血顺着大腿从腿缝里流出来,江鳞痛得抽搐不止,眼前发黑,一点力气都无,惨叫声都被扼杀在嗓子眼。
血淋淋的手抽出来,商穹又抓着江鳞的头发在他耳朵边逼问:“…——表面上跟我你侬我侬,转头又朝我爹掰开骚逼,实际上却是商陆培养的娼妇!你这贱货!我看…你这肚子里怀得多半也是商陆那个杂种的狗杂种!”
抓着江鳞的头发,另一手推着江鳞的背,他重重地将江鳞的肚子撞向桌角。
锥心的疼痛从隆起的肚子处钻出来,像涨潮的海水一般将江鳞包围,江鳞一瞬间疼得几乎昏死过去,他再也直不起身,浑身蜷缩着弯成一颗虾米,浑身发着抖,冷汗打湿全身。
他无时无刻不想把这个孩子从肚子里拿掉,现在终于好像可以如愿了,他好似也离死不远了…
与其这样,不如怀着,起码还能活着…
意识涣散的江鳞,迷迷糊糊地产生了支离破碎的想法。
呵,真可笑。
他现在倒希望怀着这孽种了。
他不想死。
他也想挣扎,可是好疼,全身都好疼,一点力气没有,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他不想死…
谁来…
谁能救救他…
“…你已经被包围了!…”
“…你逃不掉了…速速出来投降…”
屋外,院子里好像响起很多脚步声,模模糊糊地听到的声音莫名有一点耳熟。
是谁?
…是谁呢?
江鳞意识涣散,神识和意识在一点点从身体、大脑里抽离。
他感觉自己被商穹抓着从桌边拖行到门口,眼前模模糊糊出现一点亮色,应该就是院子里投进来的光。
好刺眼。
商穹又扼住了他的脖子,他却疼得一点力气也没有了,站都站不住了。
“你算什么东西?!”
模模糊糊地,江鳞听到商穹在他耳朵边、头顶上咆哮:
“让商陆那狗杂种滚出来见我!”
“…要不然,我就杀了这贱货和他肚子里商陆的野杂种!”
商陆?
要不是疼得没有力气了,江鳞真想笑出声音。
指望用他威胁商陆,不知道是高估了他的价值还是高估了商陆的人性。
这都看不明白,难怪是输家啊…
可是,他才是最大的输家啊。
江鳞发现这个悲哀的事实,就再也笑不出了。
他…就要死了。
想做的事,和想见的人…都不可能了。
他突然有点后悔刚刚藏起了那个东西,要不然死在一起,也不怕以后记不得了。
耳朵边,商穹还在强撑、咆哮,叫嚣…但都不过是强弩之末、困兽之斗,不,垂死挣扎罢了。
“砰!”
意识完全消失之前,耳朵边响起一道巨大的、震耳欲聋的声响。
江鳞不知道这是什么,却感觉到一股温热的液体飞溅到自己身上。
然后,身后的商穹开始往地上倒。
他也跟着往地上倒。
“膨!”
商穹重重倒到地上。
他也是。
好累。
无边的黑暗铺天盖地地铺下来。
他没有力气,于是被吞没了。
江鳞再次睁开眼睛,是在医院的床上。
他没有死,肚子里的孩子也没了。
但他却没有预期里的高兴。
如果孩子真的是商陆的…
他不敢想,也不能想。
江鳞不知道自己睁眼前在医院躺了多久,但睁眼后他在医院呆了一个多月。
期间商陆来过。
商陆好像变了,又好像没有,江鳞却真的有些不太认识了。
同样的眉眼,却是两种气质。就好像,脱掉了一层终年穿在身上的伪装。
江鳞更怕商陆了。商陆进到病房里来,他甚至不敢看商陆的眼睛,低着头,手指绞着床单,用沙哑的声音弱弱地、小声地喊:“商先生。”
他没有死,但他不知道自己活下来没有。
没有人跟他说,但渐渐地江鳞也知道了。
都死了,知道商公馆里发生了点什么事的人,全都死了。
商穹,或是商正坤的名字,都从旧京、从这个世界,被抹去了,现在乃至以后的以后的旧京城里,只会有一位姓商的爷儿,叫商陆。
大家都知道发生了什么,可是没人敢说,敢说的人都已经消失,留下的人都是乖乖的哑巴,聋子和瞎子。
商家,清洗了,完全换了一批新鲜的血液;帮会、生意里也清洗过了,不服的,一个不留,包括妻儿老小。
冷血无情的人最可怕,因为这样的人最能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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