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觉得自己变得疑神疑鬼起来,每个人经过他的人,宋知恩都会忍不住在内心揣测他人内心是否存在对自己到底如何无法行走的各种猜想。
太糟糕了这种感觉宋知恩紧绷着脸把自己的视线拉离人群。
步道一旁与主道之间是一排花坛,现在正是花开的好时节,哪怕整日吸着汽车尾气,花也争奇斗艳地开得艳丽。
只是这样美好宁静的氛围总莫名让宋知恩心神不宁,手心发着虚汗。
城市公园逐渐近了,宋知恩已经听到了一些音乐和热闹的交谈声,本来都已经到来公园门口,霍峰却推着轮椅转了个弯。
“有些渴了,珍珍,我们先去马路对面买几瓶水怎么样?”
宋知恩点着头,只是反射着阳光的斑马线令他看着感觉到一丝奇怪的眩晕。
绿灯亮起,他被霍峰推着和三三两两的人一起过了马路,在路程过半的时候,目光触及某辆白色的小轿车时眼皮下意识一跳。
这辆车的款式看上去好熟悉
还没等宋知恩想明白,电光火石之间一阵剧烈的刹车音响起,身体比思维先一步做出了反应,整个人不受控制地蜷缩一团。
透过臂弯的缝隙,碰得一声巨响,宋知恩颤抖着瞳孔看着那白色轿车逐渐向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下意识地想要逃跑却被轮椅死死钉在原地,煞那间,喉咙挤压一声凄厉的尖叫脱口而出。
这样混乱的情况,恍惚中,一声鸟叫响起,尿道口翕张,膀胱内储存的液体争相恐后地从尿道里涌出,整个屁股下面湿漉一片,温热的体液顺着大腿一路向下流淌,宋知恩大脑轰得炸开。
“做什么?你怎么开车的!我好好在这里你等红灯,你直接上来就把我屁股撞?长没长眼死爹玩意!”
“你再骂一句!我就撞你怎么了?我撞死你都行!”
两车司机很快下车厮打起来,宋知恩看着被追尾撞得往前探,距离自己不到半米距离的白车,开始眩晕地更厉害,耳膜鼓动,周遭的声音虚幻嘈杂。
“珍珍!珍珍!你没事吧?”
他被人摇晃,眼睛涣散后勉强开始聚焦,宋知恩看到了霍峰焦急关切的脸庞,想要吐出一个没事,可是嘴唇发颤,喉咙干得厉害,哆嗦着什么也没说出来。
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已经离开了马路回到了步道上,围观的人群越来愈多。
“怎么地上有摊水?”
一个男声刺一样的扎在了宋知恩身上,他看着自己被尿液浸湿,滴滴答答往下滴水的裤脚,紧紧攥住霍峰的手面色灰白。
“走,我想回家,我想回家”
“好,我们回家。”
霍峰拿起之前怕宋知恩着凉带上的毛毯,盖在了他的腿上遮盖那些奇怪的水痕。
宋知恩颤抖着低下头,让自己的头发垂下遮盖住他的脸,他总觉得有人在看他,猜到了那可疑的液体和他有关。
和煦的阳光撒在他的身上,此时他却觉得格外的冷,搓着手臂止不住的抖动。
好可怕外面好可怕快点回家,他想快点回家,他不想再出门了
他在内心不停催促,大脑不受控制的反复播放刚刚的画面,那向他逼近的白色轿车,那车轮摩擦地面产生的难闻胶臭味,那些尖叫,一切都和他半年前的车祸如此类似
那是他的梦魇,死死缠绕他阴魂不散。
当轮椅进入到家里的一瞬间,宋知恩再也控制不住,身体猛然抖动几下,泪水失禁一般夺眶而出。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他那么倒霉,为什么所有的苦难都要找上他,他做错了什么??
“珍珍,我在呢,我一直在你身边。”
霍峰在他面前蹲下,宋知恩立刻扑在霍峰身上,身体从轮椅上滑坐下去,整个人埋在霍峰怀里奔溃痛哭。
他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泪腺被他彻底榨干,发痛的再也挤不出一滴,他抬着头,看着霍峰的脸庞,好像回忆起了什么?
“刚刚在外面你吹口令了吗?”
“什么?”霍峰脸色一僵,不可置信的低头看他“你觉得我故意吹口令,让你在外面失禁出糗?我图什么?”
是啊,霍峰没有这么做的理由,难道是他在恐惧之下出现幻觉了?
“可能是听错了啊!”
温暖的怀抱一下松开,宋知恩整个人摔在了地上,呆愣地看着霍峰站起了身。
“呵。”霍峰自嘲地笑一声,眼眶倏的一下发红,紧绷着下颌,居高临下的紧紧盯着他。
“好好好……”
他连声道了三个好捂着眼转过声,猛得一脚踹在一旁的椅子上,房间里回荡着刺耳的噪音。
宋知恩整个人发震,缩在地上犹如受惊的鹌鹑大气都不敢喘一个。
“昏迷时期我对你事事亲历亲为照顾,出钱,出力,醒来后也是如此,我对你不好吗?宋知恩,你这么想我?”
“我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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