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是能够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他说不上来是什么的味道,有些凉。很是安眠。但是他不敢睡,紧绷的肩胛骨从未舒展开过,神经一直在困倦和警惕之间拉扯,像是后遗症一样,太阳穴发胀。半个小时都过去了,怎么说也该到了吧。他睁开眼往窗外看去,又默默收回来。因为他路痴,根本就不认路。“你要带我去哪儿?”他看向坐在另一端的折判。他刚才一直闭着眼,如今看过去的时候,发现这个狗男人戴了一个玫瑰金色的眼镜,正在看手里的平板。那一眼足够让虞邀看见那上面的“财经”两个字。漆黑的眸子毫无温度,冷冷地打量着对面翘着二郎腿的男人。依旧优雅。虞邀想起来昨天折判靠近搂着他的时候,他里面那件毛衣虞邀是见过的。在谢西道的杂志里,那本单件至少五位数起步的服装杂志。刚才还只是怀疑,现在他几乎可以肯定,折判绝不可能只是一个警局相干人员。就是他现在的座驾,那都不是警察工资可以支付得起的。折判继续淡定地伸手划过平板的页面,翻到下一页。“别害怕,我饿了,先吃个饭。”话说着,司机就把车停了。虞邀再看向窗外的时候,映入眼帘的就是“御南府”三个大字,高档消费的奢华饭店。折判把平板关上。补上一句。“毕竟顺路。”司机:“……”一个在东北角,一个在西南角,哪里顺路啦!!! 动手(二)等到达案发现场的时候,折判看了一眼在那边喝粥的少年。最后这趟“顺路”至少是多用了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等他进去,也就是收尾的工作。这一路上他的注意力多少都会放在虞邀身上。现在是八九点,阳光正好通透,这个方位正好让光照在虞邀身上。并不刺眼。对于虞邀来说,甚至算得上享受。他吃不完折判买的这些东西,只是手里拿着那个印着“御南府”logo的汤匙,看着被警戒线隔开的人群。乌泱泱的,有些吵。纤细的手腕探出来,血管都有些明显。他把拉链拉到最上面,所以就看不见他还带着暧昧痕迹的锁骨了。慵懒无聊的气息从少年的身子骨里钻出来,甚至算得上是“溢出来”。他耷拉着眼睑,等他察觉折判又在盯着他看的时候,还没发作,折判就打开车门下去了。
他弯下腰,把车窗打开,笑眯眯地看着他。“糖糖小朋友要下车吗?还是算了,里面场面比较血腥,我怕你刚吃进的饭吐出来。”虞邀的冷嘲还没说出口,在听完他的后半句之后又默默咽下去了。他从商世白给他看的视频里已经被恶心到了,没必要到了现场再被恶心一次。还有就是,外面太吵了。反正他都到了这儿了,料折判也不敢把他怎么样。他嗯了一声。折判就又笑了笑。忽然伸手快速地在虞邀头上摸了一把。其实虞邀是反应过来了的,但是他在自己立马反握住他的手,以至于汤匙里面的粥都会撒自己一身和不亏钱地被摸一下之间,选择了后者。只不过他看向折判的时候,眸底覆霜。“你这个爱动手动脚的毛病,真该改一下了。”折判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刚才想要揉他的欲望为什么会那么强烈。他失笑:“我要是不改呢?”说实话,虞邀真的很想把手里的汤匙扔在他这个狐狸精脸上。青天白日的,骚什么呢。于是虞邀冷笑。“那就断手断脚吧。”……人死在地方比较偏僻的地段,警方这边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家属,只好通知了这个区域商业街的东家。等那辆迈巴赫停在街边的时候,人群的议论声就更大了。“嬴家的人都来了?”“好家伙,这位爷怎么从京城过来了,就因为这件杀人案啊?”“不像……”嬴枭炔从车上下来的时候,还在整理手腕上的袖扣。棕色的眸子看起来比有些浅,更显得凉薄。警方显然是不知道这位爷会亲自过来,在对讲机里和上级交涉了几句之后,严肃地派商世白等人过去交接。商世白等人也是在京城调过来的,对于京城嬴家也算是了解。非特殊情况,他们不会和这些上流豪门有什么交集。商世白有些头疼地眯了眯眼睛。“不是……这好好的,嬴枭炔来云城做什么?”一边说着一边带着队里几人赶过去。几名穿着黑色衣服的保镖半围着嬴枭炔,这一群人的压迫感,要是是一群实习警察在这里,怕是会吓住。但是对于他们几个“老油条”来说,主打就是“眼不见为净”。尤其是为首的,拿着笔在板上勾画记述的闻楠。冷漠淡定的有些过头了。其实一直和闻楠交涉的只是嬴枭炔身边的助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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