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可以走了,陶承颜眼睛亮亮的,瞬间有光。出图书馆后并不是回寝室的路,岑连把他带到了湖边。岑连拉开衣服上的链子,将陶承颜包裹进怀中,再伸手环抱住他:“还冷吗?”陶承颜埋在岑连胸口摇头:“不冷了,你带我来这里干嘛?”岑连的下巴搁在陶承颜的脑袋上,缓缓地说:“抱你,抱个够。”“搞什么嘛,抱还把人骗到小湖边,岑哥哥好坏!”岑连笑:“我才不坏,我就想抱你,颜颜很好抱。”陶承颜用手撑着,与岑连隔开一段距离:“那答应我一个条件,就一直给你抱。”“嗯?什么条件,我听听。”陶承颜仗着黑夜,岑连看不见他,脸发热地说:“岑哥哥会一直保护颜颜吗?”“会,一辈子。”“那食言了,就不给你抱,还要罚你。”岑连说:“好,颜颜想怎么罚就怎么罚,只要别把我扔了就好!”“看你表现。”陶承颜傲娇道。岑连与陶承颜的恋爱,没有瞒着任何人,只要关系近点的,都能看到他俩黏乎的身影。岑连周四开例会,只要陶承颜空着,就会在走廊处等着,兼职奶茶小外卖员,而岑连有空也会陪陶承颜兼职,只不过是在隔壁咖啡厅换一个地方学习。陶承颜想,他来潍城来对了。遇到岑连,足以抵消往前十几年的不平与难堪,他会抓住岑连的手。入冬后,潍城下了一场大雪,岑连心血来潮给陶承颜弄了一副配套的毛茸茸耳帽和连指手套,刚出图书馆门口就给陶承颜戴上了。岑连给毛绒绒圆滚滚的陶承颜摁下了他和今年初雪的 有人看么 呜呜呜呜 真相梦醒在最美的那一刻。夜半,房内只有时钟嘀嗒的声音。
月色入户,如水一般静谧流淌将浅蓝的光映在白壁上。陶承颜嗓子干痒,迷迷糊糊醒来,耳旁有一道平缓的呼吸声,模糊视线下依稀可见坐着的人影。“我渴了。”陶承颜声音不大,嗓音是嘶哑的。“我马上。”那团人影回。岑连起身,随着他转身,挂在脖颈上的两半布片扬起,陶承颜心里默默念了句“呆子”。傻傻地在床边坐了几个小时,也不知他想明白没。月色明亮,陶承颜没开床旁灯,坐起身等着,听着岑连拖鞋走过的脚步声,想着他的流程到哪一步了。脚步声靠近,岑连停在床边:“颜颜,水。”陶承颜接过水,水温正好,蜂蜜水甜度不高,是他惯常能接受。担心早上起来浮肿,只喝了小半杯,便把杯子递出去:“你一直没睡?”“是。”岑连的嗓子也沙哑得不像话。“着凉了?”“没有着凉,颜颜,时间还早,你先睡。”岑连没好意思当着陶承颜的面讲他刚在哭,无声的哭,嗓子也会沙哑。陶承颜这两年忙,睡实的觉很少有,躺在床上后,即使睡不着也会闭着眼。精神、气色虽说粉底也能作假,到底比不上睡眠。“把你身上那两片布脱了,上床睡觉。”陶承颜窝进被子里,靠里挪了点,掀开外侧的被子,“快点,灌风进来会冷。”岑连站在床边半天没动。他在挣扎。陶承颜已经闭上了眼睛,只露出了半张脸在被子外面,左手在旁边的枕头下,隔许久才拍一下床面:“你清醒的,不用我搬你吧?”“在岑东时……”岑连没说完,陶承颜接话:“你没那胆子爬床,爱睡不睡,懒得管你。”陶承颜背过身去,因剧烈的转身,被子完全豁开了,陶承颜大半个背部都露在了外面。身上的衬衫完全破了,岑连将衣服脱下,躺在了床的边缘。他将陶承颜背后的薄被往下压了压,确保没有漏风再回正躺着。将近十年,岑连将自己赶进了死胡同,自暴自弃的想,以后就在死胡同里开个店了此一生。可他来到了潍城,还碰上了藏在心底深处的陶承颜。碰上陶承颜前,他的心情只有焦虑,何时能彻底还清债务?何时能与张老娘做一个了断;碰上陶承颜后,哪怕有过仅存的理智劝自己远离,可心底埋藏的情愫生出无限的丝线将他缠绕将他绑到陶承颜面前。他离不开陶承颜。今日的颜颜说了许多话,颜颜心里是有他的。而他都做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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