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不减当年的风流夺目。
他正是顶着这样一张脸,干尽人间恶事。
我垂眸盯着父亲,视线扫过他那张神情散漫的脸,落在他颈侧鲜红刺目的抓痕上,惊讶于他居然会被哥哥挠成这样。
父亲将双手放在我的肩上,笑不达眼底:“是小厌今天下午没有好好上课,才惹兰德老师生气了吗?”
我不喜欢他的笑,更讨厌他拐弯抹角的试探。
“不。”我反驳道,“明明是你让他难过了。”
“好吧。”
父亲说:“好吧,是我的错,毕竟小厌一直很乖。”
他将我搂进怀里,像芙婕一样,亲吻我的额头,闷闷的笑声震得喉结发颤。
“既然这样。”父亲伸手捏了捏我的脸,笑道,“那我上去哄哄兰德老师,小厌在楼下看会儿哥哥,好不好?”
“……哥哥睡着了吗?”
“嗯,他睡着了。”
“那好吧。”我脸颊发麻,勉为其难地点头,“……你们不要太吵哦,会把哥哥吵醒。”
“好。”
父亲应允道,他神色平静,用拇指轻轻抚摸着刚才在我脸上掐出的红印,动作一如既往的克制且温柔,像是在抚平珍贵宝藏所受的创伤,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懊恼。
这时候,我又是他的亲亲宝贝了。
一切都归功于我实在与他太相像的容貌,我如同是跟父亲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完美复制品,所以,他一直将我视作这个世界送给他的最后一份独特的礼物。
他关心我,疼爱我,宠溺我,不过是为了弥补自己从小空白缺失的情感。
只是我不明白,父亲那样对周迟,究竟是不是为了宣泄对母亲擅自做主离开他的强烈恨意。
这都不重要,楼上有人要遭殃了。
父亲上了楼,他的脚步声逐渐远去,我听见指纹解锁和书房大门被推开的声音。
某些时候,父亲的确言出必行。
书房大门一关上,兰德老师的哭声就被粗暴地堵进了喉咙里,只剩微弱的喘息声。
楼上走廊的灯灭了,落得满堂寂静。
也只是片刻。
我像父亲一样,俯身低头吻住哥哥的唇时,楼上突然传来压抑的哭喘,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痛苦。
兰德老师低低痛叫的声音依旧很好听。
那抽在他背上的皮鞭应该是挂在书房墙柜左侧最硬最可怖的一条,父亲又撒谎骗人,他说哄哄兰德老师,却让人家连哭都压着嗓子不敢哭得太大声。
“小骚货。”
我小声咕哝道,只可惜哥哥沉睡着,他听不见。
哥哥像是,童话故事里的睡美人,可我刚才亲了亲他,他依旧没有醒来。
我垂眸盯着周迟脖子上的红痕,面无表情地掀起他单薄的上衣,暧昧清晰的吻痕一连串攀沿着他的小腹延伸到胸口,两枚肿胀不堪的乳头被狠狠咬破了皮,伤口泛红。
他腰侧深深的指印似乎被刻进了血肉中,淤青严重,陈年旧伤般难以愈合,我并不心疼,我只是觉得如果因此他不能陪我玩,那可真是太糟糕了。
没有一处是完好的皮肤充满了凌虐美感,这莫名让我想起了父亲收藏室里被打碎了的古董花瓶。
我坐在地毯上,撑着下巴,视线落在周迟那轻颤的浓密长睫上,有些好奇他这双眼为什么会与父亲那么相似,分明从血缘上来说,他应该跟父亲没有半点关系才对。
周迟的胸腔微微起伏,我抬手触摸他的胸口,用掌心细细感受着他鲜活鼓动的生命力,咚,咚,紊乱而急切。
我想起刚才那个浅尝辄止的吻,周迟的嘴唇冰凉干燥,并不好亲,但我愿意再亲亲试试看。
可芙婕突然从大门走了进来,她端着的白瓷盘中盛满削好皮的粗大生姜,一根一根整齐地摆盘,旁边放着一盅姜汁。
我皱起眉看向她。
“小少爷——”芙婕的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噔噔作响,她端着白盘子经过沙发时,压低声音跟我说,“可以帮哥哥把衣服拉好吗?露出肚子会着凉的。”
原则上我不想听任何人的建议。
但芙婕一直站在楼梯口,仿佛是在确认我有没有给周迟拉好衣服,难闻的姜味悠悠钻进鼻息,令人眉头紧锁。
我粗鲁地为周迟拉好衣摆,转头问芙婕:“你端这么多姜上楼做什么?”
芙婕摇了摇头,答:“小少爷,我也不知道。”
她装聋作哑有一套,从她嘴里根本撬不出什么话来,我决定一会儿自己去看看,不想再搭理她。
芙婕端着盘子进了书房。
周迟不知梦见了什么,嘴唇微微颤抖,连眉心都拧紧,眼角忽然溢出泪珠,这是做噩梦了?
我看着他,不可避免地想起母亲,母亲在最后那几日时常盯着紧闭的窗,嘴唇颤抖,灰浊的双目静静流着泪。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个被严恕逼死的男人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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