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番剖白的情话,让白若月恼了自己,如何说出那样的话来。她等了公子这些年,可青广陵也等了她这些年。她自责地撅了嘴,“我……”青广陵看出她的别扭,“你怎么?”白若月不肯说,只讨好似地在他额头亲了一吻。“我想听你说。”白若月:“我……我不知说什么。”“说,你,也只要我。”青广陵闭着眼,仰头亲在她耳畔,势要她将情话说在动情处。“我……要……嗯……”白若月也闭了眼睛,好似灵识一片混沌,记不得下面该说什么。忽然一颗石子砸在船舷上,“铛”!一声,极清脆。白若月被吓得一下清醒,她连忙起身,收敛衣服,走出船舱。就看见不远处,他们上回遇见的那个小娃娃——小莲蓬,正穿着一个红色肚兜,趴在小渔船上,冲着她笑:“姐姐!我就知道是你!”“怎么只你一个人在船上?”小莲蓬咯咯一笑,“爹娘去挖玉带藕尖尖喽!”青广陵也从船里走出来,他看见小莲蓬,低声笑道:“臭小子,坏我好事!”白若月赶忙捂住青广陵的嘴,又问:“玉带藕尖尖是什么?那你一个人在船上,怕不怕,要来姐姐的船上玩么?”“姐姐不识?”小莲蓬一个猛子,扎进水里!“噗通”一声!“相公!快去救他!”白若月吓得一惊,忙喊道!“怕什么?”青广陵一脸理所当然,“这些小娃娃,恨不得生下来便在池塘里耍水,我是鱼时,都游不过他们呢!”“可……他没了影子啊!”白若月一脸焦急。“哗啦啦!”水花淋漓!一只手从水里钻出来,抓到了画舫的船边,而后,小莲蓬顶着湿漉漉的小脸,冲着白若月傻笑,“我在这!”“吓死我了!”白若月摸了摸他的头,“上来,到我这里来!”小莲蓬摇摇头,他另一只手也伸了上来,手里攥着一把嫩藕茎,抛到船上,“这是玉带,送给姐姐吃!”他又钻到水里,很快浮上来,双手抓了一把卷卷的荷叶尖,放到船上,“这是荷叶尖尖。”说完,他游回自己的小渔船上,又趴在上面,笑嘻嘻地看着白若月。白若月笑着看他,“你送了我这些好东西,我可拿什么还你好呢?”小莲蓬一脸天真,想了想,说:“这些算不得好东西呢!等夏日来时,我去摘那最好看的并蒂莲,送给姐姐可好?”“世间真有并蒂莲?”“嗯。”小莲蓬点点头,“我总能在荷塘里找见。”青广陵看着两人聊得甚欢,听到这里终于忍不住了,“臭小子,并蒂莲是什么,你晓得么?若是送,也该是我来送予我娘子!”
“略略略!”小莲蓬冲着青广陵吐舌头,鄙夷地说:“你才找不到呢!”远处叫喊声传来,是小莲蓬的爹娘在喊他回家。小莲蓬一听,忙站起来,抖了抖身上的水,笨拙的小手,拿起船桨,“姐姐,我走啦!”白若月笑说:“那下次见面,我还礼给你!”小莲蓬哈哈一笑,“那下次见面,我送你并蒂莲啊!”白若月指着玉带和藕尖,说:“满是人间的烟火气,怪不得许多神仙要下凡来。”青广陵歪头看着她,“娘子喜欢人间烟火气,喜欢小娃娃?”“自是喜欢啊。”“那你过来。”青广陵走进画舫里。白若月跟了过去,“怎么?”才掀开珠帘,便觉身上一轻,双脚离地,她被青广陵打横抱了起来,“你……你要做什么?”“你先说完方才未说完的话,我再告诉你,我要做什么。”“方才?未说完的是什么?”青广陵贴在她耳边,小声说:“要……我啊。”“我,我也只要相公……”“嗯。”青广陵甚是满意,将人抱到小榻上,道:“你喜欢小娃娃,那同我生一个吧。”“怎么生?”青广陵闷声一笑,覆了上去,“同船渡时,共枕眠……”涟漪沿着画舫游船荡出波纹来,又晃晃荡荡,层层叠叠传到岸边去……--------------------被锁、删掉的那段文字,借鉴了《阿房宫赋》,不懂,怎么就过不了审核呢?“廊腰缦回,檐牙高啄,抱地势,勾心斗角”就原文引用啊!可惜了一段好文字…… 月鎖樓台画舫游船上,他们守着日落;白府津渡边,两人依偎着看圆月。晨早炊烟袅袅,竹风刮过纸鸢;夜里春景无边,斜月撩过西窗。白若月最终没等到西湖荷花盛放,于春末离开了杭州城。离开那日,青广陵一直死死抱着她,低声唤着:“不让走。”她捧着他的手,在脸上贴了贴,“若月这回就去方诸山,找到柳山神,求他收留你,之后我们一起修仙,以后就可以长长久久在一起了。”他不想修仙,也不想去方诸山,他只想留在人间,与白若月做一对平凡的夫妻。青广陵嘴角淡笑,嘴上却骗着她,“好。那我在这里等娘子回来。”看着白若月离去的身影慢慢消失不见,青广陵觉得心被掏空了,他为她而生,为她而知欲懂情,如今,他们该是长相厮守的一对才是,为何要天各一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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