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广陵。”他回礼,低声只道了这一句。“既然你们都晓得对方,我也不多说了,如今若月跟随司贤神君学医,每月会去给广陵君送药。”太白金星抱起了地上变成小小一只的白额虎,捋了捋胡须,长长叹了一口气,“我要带着这只没用的小畜生,回天庭养病去。”青广陵低声叹息了一句,“你怎么不早点来。”已踏上云端的太白金星望向他,“啊?”“走吧。”青广陵冲着太白金星摆摆手。太白金星看着怀里的白额虎,又担心着地上站着的小蛇妖,只好又嘱咐道:“既然在人间与你师叔相见,往后,遇到难事只需求他,不必同他客套。万事避开些,凡人自有凡人的命,妖魔鬼怪自有他的道。若月啊,你只消做你自己,走你的修仙之道,莫管旁人。”他只是担心自己的这个傻徒弟,又回去报什么恩。“原来太白老儿这般絮絮叨叨,我算是头一遭见识。”青广陵不屑道了一句,转身朝着幽潭山外走去。白若月拱手,目送太白金星,“徒儿谨记师父教诲。”“好生侍奉你师叔吧。”太白金星故作此语,就是让白若月遇到麻烦只管找这师叔去。说罢,腾云驾雾而去。白若月跟上了青广陵,“师叔!”“别叫我师叔!”青广陵没来由觉得烦躁,越走越快。“广陵君?”白若月边跑边试探着。“别这么叫我。”青广陵满脑子都是方才在阵里,白若月当他是禽兽来着的想法。“……”白若月一时间没了主意,望着青广陵的背影,停在原地。青广陵发现人没有跟上来,放慢了脚步,半晌,还是没有动静。他转身过去,“怎么了?”“若月不知,我还可以叫师叔什么?”“随你。”青广陵没好气地转身走了。“哦,师叔,”白若月复又跟上,“师叔,我们要去通知村民这云梯栈道修好了么?”青广陵:“不必。”“为何?”“凡人自有凡人的因缘,若到了时候,他们总会发现的。”白若月若有所思,这话说得好似很深奥。她顿时觉得眼前人果然是闻名仙界的度朔山之主广陵君,先前是自己看走眼了,他确实不似一般仙君。她的心里,已经将青广陵当做如师父一般的长辈,高高挂起。青广陵发现白若月可能没听懂,又提示道:“莫要离凡人近了,涉世红尘深了,不利于你升仙。”
白若月“哦”了一声。“我的意思,离临安城里的凡人都远一点。”白若月称“是”。“……”青广陵无奈地看了她一眼,心道,她还是没听懂。他希望的是,她能离许宣远一点。--------------------柔奴一定不是个好人,也不是个好妖。但是她与白额之前的情感是很纯真的。好了,写完柔奴和小白额的故事,废柴作者又要偷偷去疗伤了。心里就是很难过。 雨中小荷蓝天白云下,幽潭山的羊肠小道上,玄衣神君和白衣少女一前一后走在清晨的青山云雾间。不多时,人影消失于山川之中。隐身再现于世间时,两人站在临安城北白府外。青广陵不晓得自己怎么就走到这里,他故意放慢脚步,想着如何解释自己走到她家门口的事。白若月跟着青广陵,再抬头时,发现青广陵走得慢了,好似若有所思。她忽就灵台清明,向前跨出一步,“哦,对了,师叔。”“嗯?”青广陵等着她说话。白若月抬指在空中一划,银色灵流在青广陵身前画了个圈,只见两人手上的捆仙锁亮了亮,而后消失不见。姑娘发带在空中飘扬,拱手道:“师叔,忘了这个捆仙锁了。如今解开了。”青广陵没有说话,右掌往白若月手腕上一推,醇厚的灵流生成掌风。这样的掌风落在某处,该是浩瀚波澜,却在触碰到姑娘衣衫时化作一道清风,轻轻点了一下。手腕外的衣袖薄纱上闪出一个五叶莲花印。“啊!”白若月吓了一跳,上次自己可是被这五叶莲花印打得半条命都没了,如今只是想想,都觉得肉疼。待那印在自己手腕上闪了一闪后,她察觉这回毫无力气,倒像是长辈轻点娃娃的头,为娃娃祈福一样。才定了定心神,缓和不少,道:“师叔,这是……”“……”青广陵心里想着,捆仙锁没了,我要如何寻到她呢……嘴上却道:“你师父不是说,每月你需给我送药?”“哦,是的!”白若月伸出手腕来,那五叶莲花印已经消失,便问:“我要如何唤醒这印来找师叔呢?”“点……”青广陵想说点一下,可话到嘴边时,鬼使神差地变了,他道:“用灵力点三下。”为什么要点三下呢?明明点一下他便能感知啊?三下不是多此一举的多此一举么?他看见姑娘晧腕露出寸许,喉咙觉得发干,别过头去。心道定是青鱼石作怪。“是。”白若月将袖摆往下一拨,将手腕缩回去。“你非要这么同我讲话么?”青广陵面露不悦。“怎样?”白若月寻思自己这语气、言辞都甚是规矩守礼,没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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