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的身影一样,已是一身银底镶红的庄重薄甲,系着漆黑鸦色披风的至尊魔王。不、不可能吧……自己真的在母亲的寝殿里过夜了?难不成现在还是在梦里?林影一时慌神,眼前突然一阵眩晕,昏沉沉脑袋慢半拍地涌上头疼恶心的不适,呛得猛咳了两声。“咳咳!……啊,头好痛……”“你的酒量不行,下次别喝那么多酒了。”床铺微微向边上一沉,母亲屈起一条膝盖半压上来,伸手摸了摸女儿的脑门,轻柔地捏捏她的耳朵。“我替你给巡城队那边请过假了,你今天就安心休息吧。昨晚也辛苦了,现在时候还早,如果睡得不够,可以再多睡会儿。”猝不及防的爱抚让林影吓了一跳,几乎是抬手拍开母亲的手腕,然而最后手臂却不伦不类地僵在半空中。“母亲……我、我们,昨夜究竟是……?”好在魔王也没有过多停留,就收回了手,垂下金芒璀璨的妖瞳,带着若有若无的浅笑望着她。“我等会儿还有会议要参加,今天的行程排得比较满。有什么事情,可以等到晚餐的时间再和我谈,现在你先好好休息吧。”魔王云淡风轻地说着,把帘幕放下。“对了,你的女仆,我也通知过了,如果你想回自己的寝殿休息也可以。不过我建议你在此之前先洗个澡,就用我房间的淋浴吧,干净的衣服也已经给你准备好了。”“是……是。”母亲果然还是那个事事有条不紊的帝王,自己也许还在酣睡做春梦的时候,她已经把一切都安排得清清楚楚。林影吓傻了一般呆在原处,听着母亲离开的脚步渐渐远去,寝殿的大门被吱呀推开,又哐咚关上。她依然不可置信地屈起腿脚,却在感到腿心传来些许尴尬的酸麻,才红透了耳朵,真切地意识到大事不妙。虽然昨夜那个发情了一样不堪的自己,应当是喝醉了导致的性欲大发,现在清醒的自己断不会说出那些疯话、再做出如何过分的事来,但已经做过的事情,又或者说被母亲夺去了的第一次,却是实实在在发生了的,无法改变的过去了。先冷静下来……不过是喝醉酒和亲妈睡了而已,自己搞砸过的事情那么多,说白了这也只是其中之一;现在更重要的是,做好善后工作,再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王女深呼吸两遍,强迫自己静下心来。掀开帷幔,赤足下了床,在有些陌生的母亲的寝殿里光着身子走动,而后确实在寝殿连带的卫浴间里,看到了已经放在木桶里的干净衣物和浴巾。林影莫名感到安定了几分。母亲的安排一向完备可靠,她忽然感到自己或许不必那么惊慌……毕竟这次陪她出错的对象,是她那事事完美、仿佛无所不能的魔王母亲。……不对不对!就因为是和母亲大人睡了,这起事故才格外严重吧!自认是个失败的王女的林影,懊恼地蹲在光洁的瓷砖地上,捏着两个刻印魔法的魔石互相敲击,尴尬地脸红到耳根。开什么玩笑啊!——就是抛开她们是有血缘的亲母女不谈,光是自己一个什么都做不好的废物花瓶小不点,要傍上管理着霸占了整片魔族大陆的超级帝国的女皇,都是一件很不可思议的事情了。但话又说回来,堂堂魔王能对自己如此纵容和偏爱,也当然离不开自己是她的女儿这层亲缘。否则真凭她这点能耐,任性的性格,除了年轻貌美一无是处的资本,和只有在令人失望这件事上永不让人失望的天赋,魔王凭什么待她那么好?况且,就连自己仅有的这点资本:白净英丽、让许多人乐于吹捧的皮囊,年轻精瘦但是坚韧健美的体魄,可以大胆挥霍金钱寻求改变自我的任性,怎么折腾都总有办法善后解决、让人失望也没关系的机会……也全都是母亲赐给她的。而这样离了母亲就一无是处的自己,居然还如此厚颜无耻,仗着醉酒无理取闹,为了一己不像话的私欲,拉着完美的母亲跨越了那道违背人伦的底线。真是……光是被指责“不肖”都不够形容的可耻。“咔嚓。”想着想着,林影的双手不禁一用力,两块魔石复杂的刻印纹路总算对上了一半,摆在一旁的喇叭形花洒唰唰地喷出雨一样的冷水来,迎头朝她浇了下来。“嘶!啊、阿嚏!”
没有完全对上咒文刻印而被冷水冻得一激灵,少女猛打了两个喷嚏,赶忙起身躲到角落里,再对了对石头。花洒的水停了片刻,总算滋啦一下涌出烫热的水来。少女失魂落魄地垂着发丝湿漉漉的脑袋,站进热水里。“妈妈……对不起,我,真是个没用的孩子呢。”林影抽了抽鼻子,瑟缩着被烫热的水打得发红的肩膀,耷拉的睫毛下有水珠顺着姣好的面颊滚落。……洗完澡后,林影穿上了干净而朴素的白衬衫和长裤。发觉衣袖和裤管的长度略长于自己平时的衣装后,愧对母亲的心情,和也许隐隐有几分害臊羞涩的情绪,又达到了高峰。“王女殿下!您的身体没事吧?”不过回到自己的寝殿后,盘着褐发的冒失女仆倒是完全没有察觉,自家王女身上的衣服有一点不合身。“没事,我就是昨夜喝多了酒,宿醉了导致头疼,暂时也吃不下东西。”林影摇摇手让蕾娜安心。不过心中却难免为自己临近正午,还全无饿感的反常动摇——该不会,真是她昨晚吃了太多妈妈的奶水,吃饱了?顿时脸上飞起两抹心虚的红云。“原来只是宿醉,还好还好!昨晚魔王陛下一脸严肃地拉走你,我等了好久,都不知道该不该去找你,只好在原地等着。结果等着等着,却等到了赤月骑士团的人过来,说是殿下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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