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原书里没这个剧情。
蔺泊舟笑了笑,抓起他的头髮,免得被水打湿。
“嗯,要回。”
孟欢顿了一会儿,呐呐:“好吧。”
虽然安宁,但又有些奇怪。
主要是,他实在很难把处理朝政翻云覆雨的蔺泊舟,和整日遛鸟养猫看戏品茶的蔺泊舟联系起来。
以前孟欢白天几乎没在府邸中见过蔺泊舟,他整日忙于朝廷里缜密谋划天下大事,意气风发,好像天生就该执掌权柄。可要是回了辜州,真不敢相信每天看着蔺泊舟吟诗作对,品茶赏花,甚至打马吊、哼小曲儿是什么情景。
想到这里,孟欢侧头,看向了蔺泊舟:“夫君。”
手里的帕子停住,蔺泊舟回转视线:“嗯?”
孟欢声音温吞,可一字一句,清晰无比。
“那样的生活你喜欢吗?”
气氛似乎安静了会儿。
蔺泊舟撑着下巴看他, 眸水温和:“既然是陛下的旨意,那顾念大局、顺应帝心是臣子的本分,谈不上喜欢还是不喜欢。”
孟欢有点儿发呆。
“以前我正是不服,可现在这群人踩着我的脊梁,想让我弯下腰,彻底服气,”蔺泊舟神色淡淡的,说,“我退出能让陛下安心,那我就退出。”
“陛下长大了,是时候自己做主统摄朝政了,既然陛下再也用不着我,那我确实也没有存在的必要。”
蔺泊舟话锋一转,视线落下:“欢欢不想去辜州?”
“啊?”
孟欢连忙摇头:“不是。”
既然蔺泊舟也不为自己的境遇而落寞,孟欢也不再说什么了,认真道:“夫君去哪儿我去哪儿。”
尾音黏黏的,娇娇的。
说完, 孟欢又觉得自己有点儿没出息,跟条小尾巴似的,丧失独立生活的能力, 没了蔺泊舟就活不了。
可他就是这么废物qaq。
蔺泊舟轻轻握他的手, 觉得身子里好像有了力量:“嗯, 洗完澡,欢欢早些睡了。”
他们是夜里赶路,睡觉时天边都快亮了,所以孟欢躺床又睡了几个时辰才起来。他睁开眼时身旁已经空了,蔺泊舟睡眠少,精力足,显然是一大早就去了隔壁的中军帐和诸将见面。
寝帐内只有一位下人守着他。
下人看他的眼神,几乎默认孟欢是蔺泊舟宠爱极了的美人,十分恭顺。
孟欢洗漱收拾了刚出营帐,门外站着一道熟悉的身影,蹲石头边,头头脸脸都是雪。孟欢仔细看了看:“祝东?”
祝东站起身:“陈兄弟!”
孟欢高兴:“你是来找我的吗?”
“不找你找谁?我听说终于有了王爷的消息,还是你保护王爷有功,真了不起。但我猜你这段时间肯定受苦了,特意过来看看你。”
“那确实是受苦了。”孟欢相当沉重地叹了声气。
“娘的,老子也苦。”祝东唇瓣发抖。
两位好兄弟对视了会儿,发现半个月不见,彼此都清瘦了不少。
“刚睡醒,正好吃午饭了。”孟欢说,“一起吃饭去,边吃边说。”
他俩往王府随军的营帐过去,路上,祝东大倒苦水:
“王府护卫跟官兵起了衝突,又不敢面对面硬刚怕落下王爷的口实,隻好到处东奔西跑,起锅拔寨,四处寻找王爷的下落。”祝东泪目,“兄弟,当兵苦啊!尤其是没了主将的兵,跟落水狗似的。”
“……”
孟欢先前便行过军,知道一路跟着士兵到处走有多累,忍不住叹气:“真的是。”
祝东捏自己脸皮:“你看我瘦了多少,回家让我娘看见又该哭了。”
孟欢万分感慨
看来不只是自己和蔺泊舟过得不好,大家都过得不好——刚得胜的主将,和出生入死打了胜仗的军人,全都被宣和帝背刺,搞得人不人鬼不鬼。
孟欢说:“先开饭吧。”
“开饭,行,开饭,”祝东眼睛一下绿了,“我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你也没吃早饭?”孟欢问。
“不是,你吃了就知道了。”
端着碗走近,孟欢还以为有什么特别加餐,走近发现每个人的碗里都是小米煮成的稀粥,清汤寡水,初此之外什么也没有了。
有人发出不满的声音。
“为什么粥一天比一天稀了?”
“一碗根本不管饿,刚喝完,两泡尿下去又他妈饿了。”
“唉,为什么这样……”
孟欢也发怔:“怎么回事?”
“军队里没粮食了,”祝东声音相当沉重,“当时从城外跑路,事出突然,粮草辎重都被截断,导致现在每天都饿着,只能吃点儿小米粥、啃点土豆解饿,而且说不定过几天连这都没有了。”
孟欢端碗,看掌杓的也给自己舀了碗汤水,锅里便要见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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