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来了!李妙来了!”片场众人既惊艳又想笑,夸得很是欲言又止。“真别说,还挺带劲儿!”李妙是生娇体弱的闺阁小姐,李稚假扮她,并没有十成十地去学习姐姐的姿态,之所以被安排成这样,只是为了在大厦将倾之前离开京城,保住李家唯一的生机。所以他现在的状态虽然是男扮女装,又不完全女气。精致而带着熏香的披风笼罩之下,是李稚自己的衣服:方便活动的窄袖,腰侧绑着防身的匕首、鞭子。一旦有危险,他就会退出防备姿态转而进入进攻状态!汤姐对这一身行头很是满意:“尽量给你减轻负担了。”薛霁真点点头,忽然想起什么。他转过身来,又问:“这披风不贵吧?”“5个绣娘绣了大半个月,你说贵不贵?事先说好,这可和之前的金丝香球不一样,没得备用的,你做动作的时候稍微顾忌着点儿!”否则一镜效果不好再重拍一镜的话,也不知道披风会不会穿帮……汤姐的小助理咯咯直笑:“姐,你干嘛吓人家!”“我才没有吓他呢。”康师民和郭令芳还在分别确认各部门的准备工作,贺思珩那边也收拾好过来,此时天已经有些黑了,空气中隐隐有些湿润的水汽,像是要下雨的前兆。“薛霁真,过来对对词。”贺老师到片场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对戏。正在适应这件颇有垂坠感披风的薛霁真:……下一秒,他提溜着披风乖乖走了过去。片场看到这一幕的人又忍不住暗笑!哎,这叫什么呢?也许姐夫和小舅子天然存在着一种克制关系,不是你克我、就是我克你。当然了,现阶段显然是贺老师的压制力更胜一筹。薛霁真碰上他,就跟小兔子见着狼似的,虽然有很努力地在维持镇定,但贺思珩的气场不是盖的,连信业小太子都被打击的破防,像他这种刚刚入行的新人更是扛不住。“待会你直接上手打,别想着作假,做不好又要重来。”此时的剧情是六王接到镇北侯飞鸽传书、秘密回京接应,不料和前来刺杀的人马混在一团,李稚在黑夜中无法辨别是敌是友,只能拔出匕首无差别攻击,两人经历过一番追杀后,终于在浓黑的夜色中彻底逃离京城。进行到这里,危机已经暂时告一段落,但李稚和姐夫的磨合才刚刚开始。他正要从马上翻下来的瞬间,一脚飞踹直奔对方。这是李稚的怨恨:因为六王的设计,李家才会卷入夺嫡风波。父亲战伤累累,失去兵权和骄傲;姐姐被迫嫁入皇室、失去自由……
六王狠起来是真狠,李稚拳打脚踢,他纹丝不动。他只是静静看着这头小狼崽子发疯而已。薛霁真有点害怕,但砰砰跳动的心脏告诉自己:其实此刻他更加兴奋!拜托,这样可以光明正大揍人的机会可不多,往后的戏份,多得是姐夫花式调|教小舅子,这次不打个爽,就真的错过啦!“那我一会儿真的会用力打噢?”贺思珩有被他的语气逗笑:好傻好天真。“你那拳头就跟沙包似的,砸在我身上能有多痛?”薛霁真想气又不敢气,看了一眼自己的确小一号的拳头,只嘴硬道:“晚上我会和缸子哥给你送药的,贺老师,一会儿要冒犯你了!”一旁的缸子:这口气咱们是非争不可吗?因为是提前排练过,且来来回回调整过不下十次动线方案,其实整个拍摄过程没有想象中的危险。郭令芳本来就是拍武侠片出身,拥有十分丰富的武戏执导经验,他甚至还自带了一个磨合长达二十年、默契指数完全拉满的武指班底,上至威亚总控,下到一个跑龙套的打手角色,统统融合进了这场重要戏份。但不危险,不代表不困难。当薛霁真从马车上被甩出去时,缸子一颗心都蹦出来了!“卧槽!”但他只能在心里尖叫。在场其他人也惊了!不要替身亲身上阵,还是年轻人胆子大啊!薛霁真怕不怕呢?他也怕。但他更怕这样强度的动作要反反复复地重来,所以尽可能的按着要求一次做好。被威亚线牵引着从马车里跌出来的瞬间,薛霁真精准地落在预定好的位置,那块石头虽然是泡沫制的,但也有一定硬度,从高空摔下去还是有些疼,好在有衣服充当最后一层保护,聊胜于无。还没完全站稳,又传来接连几声破空:是暗箭!薛霁真忍着背后腰后的痛意,按着排练好的动作,掀起披风挡箭,反手从腰间扒出匕首。这一串动作是连贯的,但展现在镜头里可能不到30秒。调整了4次之后,郭令芳喊停了。不是他的意思,而是一旁的贺思珩提醒道:“马车上的风灯还亮着,这很不合理。以李稚的警惕和小心,他从马车里跌落出来后,会第一时间弄灭那盏灯,以防在黑夜之中暴露位置给追兵。”郭令芳看了一眼惊魂未定、但表现得超乎预料的薛霁真:“再给你加个动作吧。”薛霁真差点把嘴巴咬出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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