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头从文幼棠那双浸满泪水的眼睛拉远,像是同步到她的视线,追随着宗驰的背影:冷清到与天色雪色合为一体,他一如既往的坚定。画外音里,路达州还在喊:“好好好再走远点!”换上高中时期服装的薛霁真又沿着原路走了一遍。路达州最后一镜给到冰封在雪里的一只蛹:“咱们要点题,这只蛹来年能孵出来什么虫子蝴蝶不重要,反正大家懂这个意思就行了!好了好了,花呢,快拿上来送给两位主演,恭喜他们杀青啦——”比起薛霁真头发上落着细细的绒雪,笑得一脸灿烂,房露神情就微微怅然了。她固然一边恋爱一边拍戏,但怎么说呢?看到薛霁真从始至终都演得特别“正”,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的角色,保持持续的热爱和理解,哪怕只是一个校园青春剧本,他也认真对待,深度有限就挖掘横面,尽可能地去充盈人物的丰富度。房露是有一瞬间后悔的:我如果想和他做得旗鼓相当,当初就不该……可是都杀青了,也就这样吧。拍合照时,薛霁真招呼大家都过来。他还特地把路达州拉着站在最中间:“路导,你先请!”路达州笑呵呵地受用了c位:“来来来,所有人都要笑啊,谁不笑新年不发红包的啊!好了,倒计时了没?准备跟我喊‘杀青大吉’!”“杀——青——大——吉!”喊完之后,路达州一刻不停开始安排杀青宴。“谁也不许走,吃完这顿散伙饭再回家过年!”这顿饭薛霁真吃得很快乐。但戴敏还是不敢放松警惕:“我看到朝阳9号的车了。”薛霁真喝了点儿酒,脸蛋红扑扑的。他慢吞吞地戴上帽子和口罩,声音也瓮瓮的,吃惊地问:“这都到9号啦?”戴敏笑着点头:“对,又秽土重生了。”说着,他感觉到口袋里手机在震动,哦,不是他的手机,是薛霁真的,“小真,是贺老师的电话。”“喂——”这一身喂,尾音拖得老长了。贺思珩愣了一下:“你喝酒了?”薛霁真被戴敏扶着背带进车里坐下,还被绑好了安全带。“唔,杀青了嘛。”“你忙完了吗?要来我这边看看雪美吗?” 感谢订阅!
说实话,贺思珩的邀请,薛霁真相当心动。那可是雪美耶!纯白色的小漂亮!但他还是忍住了,回道:“不太好吧,珩哥,我听阿kar说你年末这段时间好像很忙的。”忙到芙姐都说贺思珩是个工作狂!以至于贺先生那边隔了段时间没和儿子谈心,还要从郭令芙这里打听一下对方最近在忙什么项目。郭女士也很是无语,忍不住和薛霁真吐槽这一对富贵至极、却各有各怪的父子俩:“这明明是世界上最近的血缘关系,说客气吧,有时候又腻歪的死!儿子都二十好几岁了,每年的生日礼物一定是亲手做、亲自送;说亲密无间呢,做老爸的偶尔想问问儿子忙什么,打个电话还担心打扰到对方……”两个人像是那种很熟悉的陌生人。可说实话,薛霁真还挺羡慕的!不过,对于郭女士“很忙”的判断,贺思珩矢口否认:“我并没有很忙,只是很不耐烦参加各种年会。能安排其他人去的,我就不想自己去。一群人坐在那里轮流发言,剩下的像机器人一样鼓掌微笑,实际上什么都没有听进去,还要操心媒体拍到自己面无表情的样子,回头被各种编排,很没意思。”呃,哥,倒也不用这么诚实的。薛霁真也不想骗他,同样诚实地告诉贺思珩:“趁着学校还没放假,我可能还得回去忙一阵子,等到忙完都要过年了,那个时候打扰你更不好。”“我们家过年各过各的,没关系的。”薛霁真大为不解:啊?什么叫……做过年各过各的?大概是听出了他的沉默,贺思珩解释道:“外婆一年中留在港岛的时间并不多。我爸爸,他也很忙,其实我们聚在一起的时候氛围比较……比较压抑,总是在想念其他的亲人,所以并不刻意去团聚,平时除了特殊情况也只是电话问候、探望。”这样起码还有惊喜,而不是三人坐在一起就默默伤怀。“意思是说,你一个人过年?”贺思珩想说:倒也不是一个人,阿kar他们会在。但对方都这么问了,他也就鬼使神差地点点头:“嗯。”薛霁真又拖长了尾音轻轻“啊~”了一声。“这样啊……”“所以,如果你能来的话,我很高兴。”除了朋友造访的高兴,还有一些微妙的兴奋。就像当初《一起去哪儿玩》抽到小木屋,他们在那里度过了轻松又闲适的10天,如果薛霁真愿意过来,那贺思珩也一定会提前安排好全部行程,让对方玩得开心、住得舒心。听出了他是真的在热情邀请自己,薛霁真没法儿拒绝了。他想了想,这么回道:“我得和哥哥他们商量一下,如果大家都同意的话,我就去你家玩儿,怎么样?但是大年三十之前我是一定要回家的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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