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闲出屁来了”的惊悚眼神。安诚当时就想回答,可不是闲出屁来了么,谁会花那么多钱收购一张餐车啊,而且还只有一个条件,那就是他去的时候不用排队。就为了这么一个特权,他竟然允许摊主保留自主经营权,这不等于花收购的钱办了卡吗?有钱也不是这样花的啊!疯了疯了!温宴并不知道安诚和律师被他的行为雷出翔来。他只知道自己这个个人收购史上最人性、最体贴的方案,一定会让摊主欣然接受的。他合上文件夹,起身整理衣服,“走,现在去谈。”“嗯?现在吗?!”要不要这么雷厉风行啊,“这个时间点,店主休息了,而且,您要亲自去谈吗?!”
安诚的震惊简直一个接一个,自打吃过摊主的食物后,老板宛如得了失心疯,想一出是一出。“我可以等,亲自谈才有诚意。”温宴应得理所应当,半点都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安诚带着温宴来到了小吃街。下午四点,小吃街的客流量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少,有很多食客拎着大包小包朝里面走,从他们的对话里能听出,都是冲着粉色餐车去的,而且是不远千里慕名而来。为了估值,拟定合同前,有专人来查过锦宁的营业额,这一查可把那人吓得不轻,谁能想到小小的餐车,日营业额都快赶上他们旗下的子公司了。如今瞧着这些慕名而来的人,似乎有迹可循。可就算小餐车收入不错,花那么一大笔钱成,怎么想都不划算啊。安诚边走边摇头,在心里默默控诉老板的第一罪,过分豪横,不把钱当钱!温宴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周围的环境,油腻滚烫的铁板烧、热气腾腾的麻辣烫、麻香四溢的钵钵鸡、冒着干冰的冰粉摊、青油烟缭绕的烤串串······每一种食物对他而言都是陌生而新奇的存在。他时而皱眉,时而好奇打量,时而驻足观看,宛如第一次去游乐园的小孩子,瞧什么都稀奇,看什么都震惊。哪怕他已经极力克制,却还是无发控制溜号的面部表情。安诚悄咪咪在心底嘲笑老板的没见过世面,古有刘姥姥进大观园,今有千亿霸总来小吃街,真是让人乐不可支啊!西装笔挺的俩人,一个自带上位者的威压,英俊矜贵,生人勿进。一个低眉顺眼,落后一步随时待命,与周围的食客格格不入,很快吸引不少探究的视线,不绝于耳的窃窃私语夹杂其中。温宴恍若未闻,好奇心被摁下之后,就一直看向街尾的方向,长腿阔步,暗搓搓的找寻着那抹粉色的踪迹。“就是那里了。”安诚指了指餐车所在,“瞧,店休呢。”不大不小的粉色餐车伫立在小吃街最深处,迎街这边的车厢上挂着一个小木牌,上面写着店休中三个字。餐车周围的摊位都有零散的客人在买东西,没人的摊位上,摊主也在兢兢业业的守着。这就显得“店休中”三个字格外的任性。一阵风刮过,小牌牌被掀了个面,露出营业时间。安诚一看,一口老血哽在喉间。当他以为大中午店休就够任性时,8小时工作日,还分两个时段,外加双休法休的工作时间,让他原地裂开。日入百万就够让人嫉妒了,结果还有这么宽松的休息时间,这是又会享受又会赚钱啊。想他老板,日入千万,却要24小时超长待机,国内国外没日没夜出差开会,那才是真苦逼哇。这么一想,他立马就平衡了,身价千亿又如何,活的不如小摊贩,衰!温宴定定的看着营业时间,想到她每日的收入,默默算了算自己付出与收获的比例,下意识抬手摸了摸心脏,好像有点闷。“不好意思,现在还没有营业呢。”锦宁的声音从俩人身后传来。她本来想偷摸溜到车上睡个午觉的,结果躲过了街口咨询她摊位的食客,愣是没躲过眼前这两个站在车门前的食客,索性礼貌的下逐客令。温宴率先转身看向来人,素色卫衣和牛仔裤,高高的丸子头显得身形高挑修长,含笑的眉眼没了照片里的沉稳与坚毅,却多了一丝蓬勃朝气,清凌凌的声音像谁在拨弄湖水,轻灵又温柔。锦宁瞧着眼前高大的男人,从他裁剪得体的西装看出了身份的不凡,加上他自带的上位者气场,莫名让人敬而远之,矜贵的气质与那张过分好看的脸,和周围的一切都格格不入。明明只是第一次见,她却有种熟悉感,就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可对方这派头,委实和她这种人不在一个维度,是这辈子都不会有交集的存在。安诚忙上前问询道:“请问,您是不是餐车的主人?”锦宁看向安诚,“是的,有什么可以帮您?”“是这样的,我是盛丰集团的职员,这是我们老板。”安诚双手递上名片,“我们有事要和您商讨,能否借一步说话?”锦宁接过名片,看到温宴两个字时,眼底闪过一丝诧色,同时也明白那抹熟悉感来自哪里了。“您就是玥玥的哥哥啊,失敬失敬。”锦宁主动伸手示意。想起对方好似有洁癖,又下意识收回手,却不料对方抬手握住了她没来得及收回的指尖,低沉的声音没什么情绪:“你好,我是温宴,温玥玥的哥哥。”“您好,我是锦宁。”虽然只是一触即离,且交握的部位十分绅士,但还是让锦宁吃了一惊,感觉他和玥玥描述的那个高高在上的人有点不同。温宴镇定的收回手,有些不自在的摩挲着指尖,跟人握手是这种感觉吗?有点奇怪。安诚见老板主动跟人握手,也是一脸的稀奇,明明对方已经意识到唐突,收回去了,老板却巴巴的上赶着去。啧啧啧,为了口吃的,你也是什么原则都不要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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