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去云京了吗?”严宁再次问他。她这才注意到林可英的双手揣在袖子里,寒冬时节,他穿的异常单薄,上衣松松垮垮,前胸也露出来冻得一片通红。“哥……”林可英还没回答,他身后响起踩雪的脚步声,身子一歪落在一个人怀里,那人抬着林可英的下巴就亲了一口,还往他胸前揉捏了一把。严宁看去,是个三十多的男人,紫色道袍,向上挑的眼睛里飘着y荡,浑身散发难闻的酒气。这人见林可英一动不动,喝道:“怎么?刚才跟别人不还亲热的不行!?这会矜持什么!好不容易把你借来,快让老子舒服舒服。”林可英的表情难堪到不行,眼里的光暗淡下来,僵着身子别过头。他身下有条绳子,另一头绕在那人手上,林可英将手又送进袖子深处,抬眸看了门口两人又连忙低下。这紫色道袍纳闷看向客栈门口严宁和长秋,打量了一番,说道:“你朋友?长的还挺俊啊?”“不认识。”林可英瞥了一眼,声音虚弱冷淡,“他们认错人了。”“啧,估计啊,也看上你了宝贝儿。”这人说着刻意挤开长秋踏进客栈,门口的小二一见到躬着身往里面请。林可英被一拽,手腕上的绳结露了出来,他双手被捆,跟着踉踉跄跄进了门,走路也歪歪扭扭。他回头看了严宁和长秋一眼,嘴唇翕动,眼里有些渴求,可又看了一眼绳结那头的人,蹙起的眉毛松开,认命般低下头。这两个哥哥看起来打不过他……他被拽到楼梯口,可他下身很痛抬不起腿,那紫色道袍直接抱起他消失在楼梯间。“阿宁……他们带他干什么?为什么说不认识我们?”长秋不太懂林可英为何那么虚弱,浑身是伤路甚至抬不起腿。“不干什么,先进去。”严宁心里很清楚林可英怎么了,但不知道怎么和长秋解释。当初给林可英的钱足够他大摇大摆去云京,应该是他体质的原因,才又被人抓住,可这还在江阳城,四分之一的路都没到,看他蹒跚的身形,应当是受了不少罪。她跟着进门,问向门口的小二:“刚才那人是谁?”“那是青连宗的人啊,这你们都不认识。”小二狐疑看了严宁一眼,厌恶说道,“怎么?你们也看上了?”“看上什么?”长秋反问道,眉眼里全是不解。“没兴趣,他住几楼?”严宁冷眼看小二,语气森寒。小二见看起来不太好惹,立马恭恭敬敬问道:“那是贵客,四楼包了,你们只能住三楼,两间房?”“一间。”她说着扔去银子。
小二赶紧接上,抬头看面前的两个大男人说要住一间房,一个小白脸,一个抱着兔子傻笑,模样倒是俊俏,难怪看不上五天前这个搞破鞋的,但怎么都爱整龙阳之好,小二心里嫌弃极了,又拧着脸阴阳怪气,“三楼右手,您请您请。”“阿宁,林可英没事吧?”刚上楼,长秋跟在身后一直追问,“他怎么没去云京呢?难道是钱被人抢了?还是我们给的钱不够多?”“长秋,我们已经做了该做的了。”严宁站定回头说道,听罢,长秋的脸色有些低落。“哎!你!整点吃的来!真他妈的晦气,这时候晕,老子还没爽呢!”这时那个青连宗的人跑了下来,衣冠不整,大声喊着小二。楼下的小二仰视他,惶恐点头跑去了后堂。严宁盯着青连宗这人缓缓上了三楼。他们进了客栈房间,长秋依旧低落,坐在桌前摸着白兔,似乎还在担心林可英。“阿宁……”他抬头,“林可英会死吗?那些人好像在欺负他,看起来很过分……”“你想救他?”“他真的会死?”“现在可能还不会,但如果……”如果再不让林可英休息,估计他真的够呛。“如果什么?”长秋也紧张问道。这时严宁有些后悔在凌风轩时为了欺负长秋还上手摸过,她拉起长秋的手,愧疚地温吞开口,“是因为他的体质适合做炉鼎,对喜欢男人的人来说适合双修,但和我对你做的不一样,长秋,我只是……”“我知道,上次你……的时候,我就懂了。”他低着头囫囵说着,不敢看严宁。他大概有些懂了,男人和男人……炉鼎……可真的能那样用吗?严宁忐忑看他,跟预想的不同,长秋的神态除了羞怯忧愁外没什么变化,她还以为他会很生气,自己也在欺负他。严宁低下身,还是怕他不开心,“你不喜欢,以后我不那样好吗?”“没有不喜欢,”他突然扬起,表情认真,“那样就是做女人吗?”严宁有些揣摩不透他的想法,“嗯……差不多吧。”不知道他怎么理解的,但林可英和男人双修时,他的身份确实和女人一样。严宁目光从忧愁的长秋看向房顶,林可英就在楼上某一间承受痛苦。凛冬寒风中,客栈四楼某间房廊外有两个隐蔽的身影正在移动。正是严宁和长秋,他们本想直接上四楼,但这青连宗的人还带了两个弟子把守在楼梯入口,他们只好翻窗跃上四楼。窗户开了一条缝,他们刚凑近,就听见林可英有气无力的痛苦低叫,严宁犹豫看了长秋一眼,又朝里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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