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窗沿,雨滴砸在上面,啪嗒啪嗒地响,甄淖不厌其烦,起身找耳机。
耳机在床边,拿起来一看,居然进水了。
因为是头戴式耳机,样式有些夸张,她从来没有戴出门过,房间里也没有看到水杯,怎么会打湿呢?
甄淖拿着耳机,恐惧不已,她不敢关灯,小跑着缩回塌塌米上,拿起手机外放音乐,准备就这么睡过去。
不知道是因为太累还是安神香薰太好用,甄淖在又害怕又难受的情况下,依旧很快睡着了。
床上那只小狗玩偶的眼珠闪烁了几下,活过来了似的,死死盯着甄淖蜷缩的背影。
眨眼间,时间来到了周三,甄淖浑浑噩噩度过了两天,不知道是因为太累了还是因为在经期,她变得很贪睡。
她和杨琪琪说了周六晚上的怪事,杨琪琪却一脸严肃地摸着她的脑门儿,“甄淖,你发烧了吗,怎么都开始说胡话了?”
“我没有开玩笑,琪琪,你那天到底干嘛去了,我给你打电话,接电话的为什么是个……男人。”
“那是我爸爸啦!你不是知道吗,我晚上都要上交手机的,谁像你啊,一个人住,没人管,想玩多久要多久。”
甄淖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劲,她还想再问,就在这时体育委员来到教室门口,招呼大家下去跑步,甄淖犹豫着要不要跟体育委员请个假,杨琪琪又先她一步开了口。
“体委,我想请个假,来月经了!”
“!琪琪!!”甄淖一脸震惊地拽住杨琪琪,张榆也一脸尴尬,他摆了摆手,语气很不耐烦。
“好了好了知道了,女生就是麻烦。”
说完他就招呼剩下几个同学一起下楼了,最后几个人走的时候还用奇怪的眼神看着甄淖,甄淖羞得恨不得找个缝钻进去。
“杨琪琪,那种话你怎么能……怎么能说那么大声,而且张榆是男生,你这样,我以后怎么面对他们啊!”
甄淖都快哭了,杨琪琪却翘着二郎腿,一脸无所谓。
“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不就是月经吗,女生都会有的生理现象而已,你别想太多。”
“你!”甄淖被气得不行,她站起来又坐下,憋了好久还是问了出来:“那用我的手机回孙墨齐信息的也是你吧?”
杨琪琪挑眉:“谁?”
“你别装了,删信息都没删干净,我都看到了,我根本没回孙墨齐,你却约他体育课的时候见面!”
甄淖越说越激动,脸都涨红了。
杨琪琪一脸莫名:“甄淖,你真的没病吗?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我什么时候用你的手机回孙墨齐信息了,我最讨厌他了,怎么可能替你约他见面。”
甄淖简直不敢相信,她都要哭了:“杨琪琪,你太过分了,你随便动我的东西,还要骂我有病!”
杨琪琪的表情突然也严肃起来,她站起来睨了甄淖一眼,眼神冷冽。
“甄淖,我还没有卑鄙到去做那种偷鸡摸狗的事,别是你自己想见他,约好时间了又后悔,才怪到我身上。”
“我没有!”
杨琪琪似乎懒得和她争辩,转身出了教室,甄淖不想和杨琪琪闹脾气,她想追上去说清楚,却在出教室的时候撞上一个人。
两个人差点摔倒,还是对方扶了她一把,甄淖一边说谢谢一边想绕开他,那个人却拉住了她。
“腰还疼吗,我带了便携热敷袋。”
居然是李炙。
甄淖抬起头,露出一张泫然欲泣的小脸,李炙心跳漏了一拍,迅速松开手。
“如果还疼的话,可以跟我去广播室,那里很安静。”
甄淖看了一眼李炙身后,杨琪琪早已经跑得没影了,她也不知道怎么了,可能是赌气,竟真的跟着李炙去了顶楼的广播室。
确实安静,毕竟隔壁就是校长的办公室。
李炙推开门,让甄淖先进去了。
房间里摆放着很多设备,还有一台电脑,一套桌椅,桌面上很干净,放了一些书和试卷,乍一看还以为是什么单间学习室。
甄淖的目光很快就被角落里的一台电子琴吸引,她走过去摸了摸琴身,大概很久没人用了,落了很厚的一层灰。
李炙走到电脑桌旁,从书包里拿出一个长长的热敷带,招手示意甄淖过去。
热敷带需要预热,所以他先撩开甄淖的衣服看了看腰上的淤痕,淤血已经散了很多,但是旁边又莫名其妙多了几道抓痕,他看着那些疤痕,竟觉得有些头疼。
甄淖站着也不老实,伸长胳膊去摸琴键,动作很小心,指尖虚浮地在琴键上跳跃起来,她的手指不算特别纤长,最多只能跨越五个度,这是她的遗憾,她一直想要一双更长更漂亮的手。
她想到什么,将李炙的手捉起来,大拇指和中指分到最开,他居然能跨八个度,甄淖嫉妒死了,瘪着嘴松开他的手,兀自又摸了一遍琴键。
&nnbsp;李炙看着自己空空的手掌心,似乎还有她残留的体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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