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猴,”梁济扯着小孩儿后领把他拽起来,慢悠悠地抽出白湫廉怀里抱着的刀揣进裤兜,“记好了,你老大叫梁济。”
“好嘞!梁哥!”白湫廉中气十足的喊道,一点儿都不尴尬。
梁济挑挑眉,漫不经心地拍拍小孩儿的脸,“天不早了,回家去吧小孩儿。”
“是!老大!”话音刚落,白湫廉一溜烟儿就跑了,跑到巷口停了一下,回头大声说,“老大路上注意安全!”然后加快脚步拐弯儿出了巷子口。
梁济靠在墙上,过了一会儿掏出一根烟点上,思索着什么,然后拿出刀马马虎虎擦了擦,这才晃晃悠悠地离开。
“我靠,祸不单行啊!”白湫廉一抹脸上的雨水,在雨中狂奔,怒吼着,“发烧了我可没钱治啊!”
好不容易跌跌撞撞跑到老旧的防盗门口,白湫廉用力一拉,随后踏进黑漆漆的楼道,门在后面砰一声关上,里头昏昏暗暗,偶有几层楼灯泡没坏,这一丁点儿昏黄的灯光足以照亮他回家的路。
途径三楼的时他皱了皱眉,这也没多晚怎么就开始做爱了,薄薄的门板根本挡不住嗯嗯啊啊的媚叫。这栋老楼隔音可不好,里面人似乎也不在乎这娇喘被人白白听了去,一声更比一声高。
听楼下唠嗑的阿婆们说,三楼这户人家女主人是个卖肉的,男主人是个毒虫,还是个喜欢吸女人血肉的鬼,好像俩人有个孩子,但出生在这般腐烂的家庭里还不如在胎腹中就被打掉。
白湫廉思及此处,脚步一顿,然后掏出钥匙继续上楼。虽然他现在有些自顾不暇,但如果真遇到那家人的孩子,他还是会尽自己绵薄之力帮一下的,他可以饿肚子,但不能良心不安。
终于到了自家门口,白湫廉想到自己加入了龙帮以后就有余力可以好好搓一顿,心情十分愉悦,嘴里也哼哼着跑调的曲儿。他再往前迈一步准备把钥匙插进锁孔,却踢到了一团温温软软的不明物体,顿时给他吓一激灵。
“我操,什么东西!”白湫廉跳着后退几步,借着楼道小窗外的路灯,他看着一团鼓鼓囊囊的黑影蠕动起来,鸡皮疙瘩顿时起了一身。
夏雨同样也被吓了一跳,因为今天妈妈的客人用皮带抽的他实在受不住,于是他逮住机会咬了那男人一口,然后落荒而逃。他踉踉跄跄跑到楼下,蹑手蹑脚躲在角落淋了好一会儿雨,好在那男人没追上来。
秋雨带着些冬意,落在他身上的雨带着寒意钻进他的骨头缝儿,他把嘴唇咬的鲜血淋漓用疼痛去告诫自己要忍耐。又在雨幕中呆了一会儿,夏雨出来时候慌慌忙忙根本没来得及穿些衣服,嘴唇冻得发紫,他忍不住拉开生锈泛黄的防盗门钻进楼道里暖暖身。一时半会儿他也不敢回去,只好一直一直抬腿向上走,他太冷太冷了,于是蜷缩在别人家门口的地毯上。
现在主人回来了,自己会不会因为用脏兮兮的身子弄脏了面前人门口的地毯而被毒打一顿?想到这里,夏雨身子控制不住瑟瑟发抖,他禁不住再被打一顿了。
所以他毫不犹豫地朝那人跪下,头狠狠地一下又一下磕在冰冷的地面上。他从来都没有过尊严,他从来都没做过人。
夏雨在哭,他眼里没有半点儿水光,可他的心脏抽搐着、大哭着。“对不起,我错了。我是贱种,我是怪物。求求你,求求你发发好心吧,我不是故意弄脏你的地毯的。别打我,求求你别打我!”
那团黑影跪下那一刻,恰有一束闪电照亮的天幕让白湫廉看清自家门口的小孩儿,他松了一口气,还好不是有缺德货在他家门口抛尸。他刚准备问问话,把乱跑的小孩儿送回家,就被磕的咚咚作响的头的声音给惊的呆在了原地。他白湫廉长这么大没见过这般阵仗,就这么瞠目结舌怔愣在原地。
可是小孩儿那卑微的话语刚一出口,白湫廉顷刻间就回了魂,一个箭步冲上去要把小孩儿拽起来,今天实在不凑巧,他一身伤根本没丁点儿力气,没阻止的了小孩儿自残的行为,反而惊到了小孩儿,又让头邦邦在地上磕了两下。
白湫廉一松领子,往后撤一步蹲在小孩儿前头,伸手把小小的身子搂抱在怀里不让他再继续这毫无意义的行为。小孩儿像筛子一样抖个不停,估计是怕白湫廉用什么新招法折磨他。
白湫廉无奈叹了一口气,他再怎么畜生也不会对这么屁大点儿一个孩子动手啊。于是只好学着小时候妈妈哄自己睡觉那般,轻轻拍抚着小孩儿硌人的背,用柔柔的语气哄弄着:“别怕别怕,我不打你,不打你。”
感受到小孩儿身子一僵,随后激烈地挣扎起来:“别碰我,别碰我!我脏,我脏!我身上有脏病,脏病!”
这话就像刀子一样,一下一下剜在白湫廉心口。他本来就是个极其心软的人,只是善于伪装隐藏,这么一番话生生扯开了他的皮肉扎进了他柔软的心脏,这么小的孩子怎么会说出这般令人悲伤的话。
白湫廉不敢松开小孩儿,直觉告诉他松开了就要愧疚一辈子了。他拼命箍住小孩儿瘦小的身躯,一下一下抚摸着他的背,嘶哑着嗓子慢慢地说:“你不脏,你哪来的脏病!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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