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视线落到她头顶发冠上,梨花冠如碎星,似仙神揉碎白云,乱琼碎玉随意洒落而成,衬得她这张本就精美的脸,更为娴雅高贵。形夸骨佳,如诗似画。许机心本欲避让一步,毕竟她不确定自己打不打得过渡劫。但他上来?挑衅,她也不惧。她柳眉倒竖,抱臂嗤笑一声,“谁与你同为人族?姑奶奶是?妖!眼不会用,只会乱动,姑奶奶我帮你一把,将?这双惹祸的招子挖了。”说着,她伸出右手,戳向玄衣青年。恶不恶心,视线黏腻腻的,和?蛞蝓一样?,讨厌死了。玄衣青年后退两步,面?色难看。他自入渡劫,谁对他不是?恭恭敬敬的?便算是?龙族族长,对他也客客气气。此?女太过狂悖。不过是?仗着好颜色,仗着他对她有几分?喜欢,才敢这般放肆!他身上威压外泄,精准落到许机心身上。他眉眼间堆积着千秋雪,望着许机心的眸子,暗沉诡戾。再?怎么合他心意,不识趣不听话不懂事,也是?罪过。他会教会她,何?为尊卑,何?为柔顺。许机心勃然大怒。她本来?只是?做个?假动作,察觉到玄衣青年的小动作,她一巴掌扇了过去?。“啪!”清脆的巴掌声在场上响起,四周为之一静,只听得见?风过山川之声,树叶细细摩挲。玄衣青年愣在当场,这一巴掌,他居然没躲过?许机心手抬起,反手又是?一巴掌。再?次“啪”地一声,声音清脆,短促响亮。天柱上的青龙探头,幸灾乐祸。这女娃子的速度,连他都躲不过,这个?人修,哪来?的自信,觉得自己能巧取豪夺?被打脸了吧。哈哈哈哈。玄衣青年被连抽两巴掌,气得怒火中烧,再?也维持不住理智,他怒喝一声,“妖女,看招!”湖蓝色的光刃似百丈海潮般朝许机心涌去?,湖蓝色光刃中,道道水箭密密麻麻,箭箭箭尖闪烁着寒色芒光,若那困笼,往中间合拢。若最终合拢,被困在笼子里的人或物,只会被水箭插成筛子,血窟窿横横竖竖。两人距离得这般近,玄衣青年又爆发得突然,而这一招又是?杀招,便算是?渡劫挨他这一招,也会去?掉大半条命。他可以预见?,里边这个?漂亮的美人,一定会奄奄一息倒地,只能任他宰割。玄衣青年心头微热,待招式散去?,他先废掉她修为,之后,让她只能依附于他。他想要的东西,没有得不到的。“住手!”一条青龙从天柱方向俯冲而来?,瞬间撞入这湖蓝色的水幕之中,却是?青龙暗暗防备这人族出手,毕竟,被打耳光,是?极为羞辱的一种动作,再?稳重的人,受此?羞辱,也会恨意徒生。玄衣青年出招的瞬间,他也出了手,至少,玄衣青年距离许机心太近,而青龙相聚得有些远,青龙冲入光幕,意图拦截时,湖蓝色的潮水,已经?将?许机心淹没。青龙又气又怒。在我们龙族地盘上对我们龙族的贵客出手,这人族是?没将?他们龙族放在眼里?好大的胆子!青年尾巴一动,若那硕大的长鞭,抽向玄衣青年。玄衣青年身前,又是?一道湖蓝色光幕出现,然而湖蓝色的光幕只挡住一息,便被龙尾抽碎,残余的力量拍中玄衣青年,“轰”地撞入前方山壁。地动山摇,山石尘灰迸溅。再?精妙的术法,再?绝对力量面?前,毫无用处。那座山头,一只红色的龙头偷偷冒头,小声道:“长老,您轻点,我这山,还要住呢。”青龙瞥了他一眼,道:“山坏了,再?移一座过来?就是?。”他探头,见?玄衣青年捂着胸口,嘴角出血,正试图站起,尾巴又是?一动,再?次抽了过来?。玄衣青年眉眼阴鸷,双脚一蹬,借助山壁躲避过龙尾扫风,他扬声道:“青长老,这是?我与那妖女间的恩怨,青长老何?必插手?”青龙冷哼一声,“你在我龙族地盘动手,就是?在挑衅我们龙族,该罚!”玄衣青年眼底一沉,屈辱地开口:“晚辈愿意赔偿。”神族后裔得天独厚,虽说不是?纯血神族,但其?皮糙肉厚不逊于妖兽,悟性天资不弱于人族天之骄子,占据的地盘更是?洞天福地,奇花异果遍布。他们生来?便拥有数不清的修炼资源,无需如人族一般,要为那点修炼资源拼死拼活,人族觉得珍贵的舍不得用的好物,在神族是?神族崽子都懒得摘取的野草野果。天道何?其?不公??!
青龙视线扫过场上,玄衣青年那致命杀招散去?,本该被戳成筛子的许机心从蛛丝茧里走去?,浑身清清爽爽,没受到半点伤害。她退到一旁摸出灵果在啃,正在观察‘青龙尾抽人修’的热闹,像极了无关紧要的吃瓜人士,好似和?玄衣青年闹出矛盾的,不是?他。而她的道侣听到动静开门,瞧见?这一幕,依靠着门看热闹,事不关己的表情,与许机心一模一样?。青龙心一塞。真不愧是?两口子。他在这为她出气,她这个?当事人,他这个?当事人的道侣,淡定得一比,他到底图什?么?他收起尾巴,喊道:“敖西云,敖西云,出来?收赔偿了。”庭院内,水榭边,敖西云正在和?谢无疾品茶下棋。谢无疾靠着柱子歪歪扭扭的坐在栏杆上,一只脚悬空,一脚踩在栏杆上,姿态潇洒不羁。他嗤笑一声,对敖西云道:“乾坤宗在外被称为修真界第一宗,他松泉就真当自己是?修真界第一人了,以为谁都会捧他臭脚呢。”不过区区渡劫初,行事却比渡劫大圆满还霸道。或许他潜意识里觉得,无人能打得过他,偶有打得过他的,看在乾坤宗的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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