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绒以为厨师长会责骂她,谁知道厨师长看她小脸苍白,只是担心地摸了摸她的头。
“果然有些低烧,别担心了小温妮,好好休息吧。”
她小声抽噎着点了点头,神情恍惚地回屋,躺回自己的小床上。
自从来了酒店之后,她已经很久没这么伤心过了。
她好不容易远离了那些打骂,可为什么还要让她碰上这么可怕的客人呢。呜呜,她好难过。
哭了还没半个小时,她的房门突然被敲响。
好奇怪,谁会在这个时候来找她呢?
“是谁?”她揉揉眼睛走到门前,怯生生地问。
“小温妮,快开门呀,厨师长让我来看看你。”门外的声音怪怪的,她脑袋有些发蒙,一时间竟然辨别不出这是后厨里哪个人的声音。
不过她脑袋笨笨的,一直到现在都没记住所有人的名字呢。
所以她赶紧打开了房门,“不好意思,我……啊!”
看清是谁后她直接吓得叫了出来,门外的人一把搂过她的腰,跨进门上锁落栓一气呵成,然后倚在门上,冲怀里的她邪邪地笑了笑。
“你们厨师长就给你安排这种小房间?”钟源环顾四周,颇有些嫌弃地问还在他怀里颤抖个不停的人。
他双手钳制住想要挣扎开的小东西,不客气地走到她的床头直接坐下,又将她用双手圈着禁锢在自己怀里。
“让我看看你房间里都有什么?”
他在她床边的小柜子和小桌子上东翻西找,将她的东西全都翻了出来,包括她用来存钱的玻璃糖罐和伯伯送她的长命锁。
糖罐是星星形状的,因为太好看了,所以在后厨的糖用完后换了新罐子时,西西就把这个罐子送给了她。
“哟,不错嘛,都已经存了这么多了?”他摸出里面带着糖味的四张百元美金,饶有兴味地拿在手上晃了晃。
“你还给我,还给我。”她被迫坐在他的腿上,眼泪汪汪地抬手去抢却抢不到。
钟源低头看着她脏兮兮的哭脸勾了勾唇,“就这四张,谁稀罕抢你的。”
说罢又挑起她的长命锁拿在手里上上下下抛着,将锁上的铃铛晃得丁零当啷响,“都多大了,怎么还带长命锁,妈妈留给你的?”
“妈妈……”她呆呆地念着这个陌生的字眼,突然感觉到一种难以遏制的悲伤。
“好了不要想了。”钟源看她情绪不对,在心里暗骂自己多嘴,又搜肠刮肚地想着转移她注意力的方法。
“乖,亲我一下,我把这里的钱都送给你怎么样?”
他从自己的夹克口袋中掏出钱包。
“我才不要!”她突然对着他愤怒地大吼了一声。
这个无耻的客人,对她做了那么可怕的事,居然还想让她亲他。
或许是他突然从顶楼跑来她的小房间,一下子没了那种属于顶级豪奢的贵宾气场,所以她才突然敢冲他大吼大叫。
“呵,脾气见长。”
钟源笑了笑,“那我亲你一下。”
没等她再开口,他低头吻上怀里的人,在她唇里席卷了一番后才放开,声音喑哑地问,“发烧了?怪不得脸都红红的。”
她怒瞪面前的人,根本不知道自己唇上还沾着亮晶晶的水渍,看得人多惹火。
钟源喉咙一紧,忍不住又故意说出气她的话,“我还以为是气红的……”
……她眼圈又红了。
钟源好像定要翻出她所有的小秘密,所以就连书包的里里外外也被他翻了个遍,又拿起她放在塑料口袋里的证件仔细查看。
“你怎么就这么点东西?”他皱了皱眉,但是看到她大学毕业证的那一刻,一下愣住了。
毕业证照片上的女孩笑容甜美,跟她别无二致,上面写着:白洛荣,z市外国语大学,龙龙年英语系毕业生。
“以前成绩这么好,怎么现在会变成个小傻子?”
钟源捏了捏她的脸,眼眸一暗,不假思索地掏出手机对着她的毕业证和身份证拍了照。她在一旁大叫着制止,但怎么可能拗得过眼前手长脚长的男人。
“不哭了好吗……这些都给你买糖吃。”
眼瞅着怀里的哭声越来越大,钟源有点无奈加后悔。圈着她的腰不许她挣扎,然后掏出钱包里所有现金,大大小小的一厚迭全部塞到她的星星罐,再将她的星星罐塞进书包。
“乖,藏好了,这么傻……可别被别人发现,知道么?”
他心里还在想着刚才的事,她身份证的日期和毕业证的日期大概相差两个月,短短两个月,她就从白洛荣变成了白绒,还从英语系高材生变成了个写汉字都歪七扭八的小笨蛋,看来有必要弄清楚她身上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这里没什么事了,现在换衣服和我走?”钟源状似不经意地问她。
白绒心里警铃大作,用手将非要紧挨着她的人推得远远的,一刻不停地摇头,“我不走,我哪里都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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