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支军队突然停了下来。军队中心的程洛英勒马而立:“为何停下来了?”“禀将军,斥候说前面有军队。”副将答道。“军队?是陈亏的下军来汇合了吗?他的速度应该要慢些才对。”“不是陈亏的下军。”有一名黑衣斥候急急忙忙地冲了过来,跑上前时还摔了一跤,“是不知哪里来的军队,足有近十万人,将我军四面包围,前面的那一路,有专门的攻城火弩和投石车,他们挂着的军旗上面有凉州卫的标志。”“凉州!?”程洛英又惊又疑,“凉州的兵怎么会来这里,那木老疙瘩不是最不喜欢掺和天启的事吗?”他心中怪异万分,“而且他哪来的命令,哪来的兵力和装备,能包围我的上军?”怀疑的心理胜过了畏惧,他驱马向前准备一看究竟。此时,周围三方络绎不绝地响起阵阵如雷奔一般地马蹄声,将整个大地都震得颤抖。上军慌乱几瞬,被程洛英的怒吼压下。最前方,数十驾庞大宛如怪物一般的攻城车整齐排列着,前排的士兵无一不手握劲弩,弩上箭头被火药包裹。这是攻打城池的利器,但也不是不能用来两军对垒,只是杀鸡用了牛刀而已。军队为首的是一袭青衣,裹着狐裘的女子。她身侧站着的两人程洛英只认识一个。“木将军,身为凉州将领私自带兵离开辖地,按律当斩!你好大的胆子!”先声夺人。“放肆!”未曾想到,最先出声的是会是那个青衣女子。声音不算很大,却带着难以忽视的威严和霸气。“本郡主奉太祖皇帝之命调遣凉州兵马为天启解忧,上将军无召无喻,带兵私离属地,莫不是意图谋反?红空白牙、倒打一耙、污蔑老将,程洛英,你该当何罪!”“来人,弩备!”她的身后,无数名弓弩手箭在弦上。程洛英急忙勒住了马,四面夹击,前面的火弩虎视眈眈,再怎么硬的骨头也要软下来。但程洛英不服气自己被一个小女子斥骂,何况她的话如此荒谬。“太祖皇帝仙逝几百年,你奉哪门子的令调兵遣将?”程洛英嗤笑:“老家伙年纪大了做梦,还要一个女人站在前面挡剑,鼠辈!”正前方,林朝朝跨下的白马不安分地吐着气,她一只手轻轻拽了拽缰绳,算是安抚。
“太祖陛下建国时设制,天下兵马,一符统制;君臣相和,猛虎二分;一在君王,二在太尉;双节合一,号令虎狼。”林朝朝命人将兵符悬挂在空中,然后手中握弓,箭在弦上,那箭端之上还挂着一张兵符的拓印。弓弦似月,“嗖”一声尖利的破空之声,箭擦着程洛英射在了他身后的飘扬的军旗上。旗杆当即断裂,军旗落地。林朝朝把弓丢给士兵,十分清晰地说道:“本郡主凭手中双节兵符,号令凉州兵马,乃太祖陛下所定。上将程洛英一无陛下旨意,二无兵符诏令,胆敢擅自率军叛离驻地,妄图谋反,论罪当处极刑,满门抄斩!”声如惊雷,一下一下劈在程洛英的心上。他扯过那张兵符拓印,脸色一点一点败落下去。听见兵符,风军将士纷纷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但,程洛英死死抓住那张林朝朝射过来的拓印纸。又抬头看见了高处的双半虎兵符。兵符,竟然是真的。太祖皇帝当年的制度多了去,这个兵符制到了北离中期因为太尉职位空虚化,之后历代皇帝都把臣子那一份兵符收了回去。没想到,明德帝竟然……不对,今上没有太尉,上一位太尉大人是林家的人,三朝元老,已经过世多年。那么,现在那块兵符,在林家最后那一个人手里。仁川郡主。林家的遗孤,竟然也参与了这件事。当然,仅凭一块铁疙瘩是不能让程洛英这个上将军这么忌惮的。他真正害怕的,是——前面,威力巨大的火弩和攻投石车,三面,铁通一般把他们围住的骑兵和步兵方阵。他已然成了困兽,成了别人的瓮中之鳖。程洛英望着四面不断逼近的军队,心头涌上无尽的苍凉,是坐以待毙,还是拼死一搏?然而,当他抬头向前看去时,林朝朝和木老将军已经不在阵前,只有一个年纪和他相似的将领勒马在前,笑嘻嘻地看着他。本该在此拦截风军的应该是叶若依带领的王离天军,但林朝朝带领的大军先一步到达,二人见面是各有惊讶,但冷静后略一合计,决定换林朝朝的大军来拦截。这样不止效果、成功率、还是威慑度,都会有很大的提升。还有就是,程洛英是赤王的人,更是北离的将军,风军是北离的风军,不是他萧羽、程洛英个人的,这一点,要威慑之后再施恩,他们才能深刻记得。北离这场祸事说不定会传到南诀,万一他们再起兵,风军是北离的重要军事力量,不能不防。所以,林将军留下来解决上将军,把后半段的白脸唱下去,让风军刻骨铭心地记得,他们是怎么被放过的,是林朝朝和叶若依的目的。大军主力部队接着分四路,从四路城门,包围天启。天启城内,平清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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