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音寺早就告知京城的相国寺摩柯要来修行,然而京城这边等了许久都没有等到摩柯前来挂单。当时的修行之人都有自己的身份贴,他们入世修行时都必须选择当地的道观或寺庙进行备报以便官府随时检查。
眼看时间越拖越久,相国寺的方丈只好让身边弟子去外查看,若再找不到摩柯的身影,他们就要报官了。
然而弟子传来的消息却是让方丈吃了一惊,确有人看到了摩柯,不过是在黄金台。
“白檀越,你是有大造化的,何必与小辈为难。”方丈手持法杖身绕微淡金光。
“可好像是你们佛门的弟子自己不愿意放开我呐,”白钰手抚摩柯的脸庞,贴在他的身上,眼中略有血色闪过,“劝你不要多管闲事,若非当年灵山插手,你们这些和尚有一个算一个我都给扔去极北苦寒之地了。”
白钰唇张开,脸上显出金色纹路慢慢组成了一朵盛开的金色莲花。
方丈的脸色骤变,看向白钰的眼中带有震怒,昔日佛祖传法菩提庙,留下至宝,却被白钰给吞去,他甚至引诱菩提庙的僧人入魔化蛛,借机将整座寺庙的根基全部毁去。
“荷花白藕青荷叶,三教本来是一家。”方丈口念佛号,这些年白钰也被整治的极惨,他有心想要化解两家的恩怨。
“胡言乱语!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把当年的帐全都推倒了我一人身上吗?若不是你们当年说什么人妖不能相恋来围剿我,我哪里会有心思同你们这些秃驴计较,后来那该死的如来佛竟然不顾因果扔下一只臭虫来毁我道行,我早已平定南北两方借此大功德一举飞升了。”
“难道不是你先动了凡心,诱惑我灵山佛子?说好人妖两族共分功德,你却毁约自己独吞。孽障,本来还念你这些年受尽天道惩罚之苦,对你还有几分怜悯,没想到你竟倒打一耙不知悔改!”方丈手中法杖往地上重重一敲,身后突显金佛法相,佛手朝着白钰抓来。
白钰冷哼一声,随意挥袖,瞬间身化数影,向着老方丈缠来,空中听闻女子娇笑嘤咛声。
“第六天魔王座下的妖女?”
“当年释迦牟尼树下参禅,老和尚,你自己也试试这滋味吧。”白钰大笑出声,手随意抓出,已捏了几根泛金的情丝,“这是你的弟子们赌输后压给我的,仔细想想,一个摩柯重要,还是相国寺上下所有人重要,你不想当年菩提庙的事发生在你们身上吧。”
方丈原本在用心神抵御妖女们的笑声,原本他自认修习圆满,这些红粉骷髅根本晃不了他的心神。然而当他听到白钰的威胁,脑中跟着浮现当时菩提庙众僧人的惨像,再想起从小带大的徒弟,他也不由得动了私心。
佛门普渡众生,舍己为人,这一自私之心一动,修行算是毁去一半。幸得方丈他平日也注重打磨肉体,竟然只凭双手之力,硬生生地撕开了情丝的缠绕,可是已经没了与白钰对峙的胆气,当下打坐入禅。
“哼,臭和尚,要搅乱你们的修行太容易了,对道门那些人诱之以名利,对你们只要用上人情,就只能乖乖就范。哈哈哈,世人向杀,独你们对恶人也要度化,愚昧至极。”
“正是知道世间浊黑,才要守其白,”方丈叹道,“你们妖族就是太过放纵天性,少克制,才会一直不得入上界。等有一日,你经大苦,悟悲悯,弃华服,知本心的时候,你才真正得了那一道天机。虽然佛道两家现在对你喊打喊杀,但恶果岂不从一开始就是我们种下的,你天赋绝佳,所有人都为你大开方便之门,望你一步登天,却忘了拔苗助长下你的心智跟不上你实力的增长,最终是小儿举大鼎砸破了天。”
白钰眼中有两滴泪慢慢流下,他如何不知自己行事荒唐,可是当他心智真正开悟的时候,他早已得罪了所有真心待他之人。
回首来时路,他走的实在是太平坦了,所以他从不拿礼法当回事,现在他也不会回头。
“世间诸般法,我行即我道。”白钰抬头擦去脸上泪痕,“你们尽管来拦我,但要我低头认错这不可能。”
“纵使天地破裂,血染山河?”
“哪怕我身死道消,魂飞魄散,我也绝不后悔。”白钰说完,身影随之飘散。
方丈闭上了眼,身上金光逐渐淡去,自语道,“难怪天庭不插手此事,我问他山河染血,他回我身死道消,仍然是那个心向万民的青年啊。”
太上府四季如春,胡生坐在湖边,用爪子摘了鲜花编花环,春风吹动柳枝,叶尖轻点湖面荡起一波波的涟漪。
胡生编好了花环,叼在嘴里兴冲冲地跑去找白钰。
“前辈,快看我编了好好看的花环。”胡生冲进屋子,却见白钰盘坐在中间未曾答话。
“前辈?”胡生绕着白钰转了两圈,伸爪子扒拉着他,最后失望地自语,“前辈入定了。”
他抓着花环在白钰身前比划,“可是这个真的很好看。”接着踮起脚,伸直了两只前爪努力将花环戴在了白钰的头上。
抛去白钰放荡的行事作风,他的外貌真的很像仙人,五官如同玉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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