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刻的一般温润,甚至在室内,你也会觉得他身侧有风吹拂发丝,下一瞬就要羽化飞升。
“抱一下。”胡生两爪伸直去抱白钰的腰,满脸的幸福,这时他的花环似乎未束紧一朵小花翩然而下,胡生下意识抬起头,正看见白钰眼眸下垂看向他。
一霎那间,胡生心神晃动愣在原地,脑中只想一句诗,白发仙人侧插花,笑问世间今几何?
胡生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吹了一口气,然后傻傻地朝着白钰笑,“嘿嘿,前辈没有飞走,前辈好好看,抱抱我。”
“再闹我把你捉了去做披肩,”白钰揉着胡生的脑袋,“其他人呢?”
“不知道,这里只有一只狐狸,”胡生抱住白钰的手臂,不让他的手离开,“我最近吃胖了,肚皮也很软的,摸一下。”
“既然就你一个,给我出去取东西去,青荷观的拂尘,尚德宫的书简,快去。”
“不要,”胡生开始在白钰怀中耍赖,“我不认识路,会走丢的。”
一道金光搭在胡生眉心,一副地图在胡生脑海中展开。
“现在知道了,还有洗尘观的丹药,”白钰揪着狐狸的后颈,“你不去,难道要本座亲自去?”
胡生双眼含泪,爪子在身前连连作揖,“前辈陪我一起去。”
白钰将他甩开,眉间带上几分冷意,“再学黄皮子讨封,我把你的尾巴给你薅秃。”
“我没有学,”胡生趴在地上,狐狸耳朵都耷拉了下来,“我看族里的赤狐都是这样讨好别人的。”
“昔年我还在族中时,谁要敢在我面前做出这种动作我非砍了他的爪子不可。”白钰眉头皱起,那种看破红尘的淡然飘逸瞬间成了一种傲气凌人的压迫感,“我精于五行,善于卜算,却唯独对丹药一窍不通,若非是你,我就真要喝下那加了妖神花的药汤,所以你去取丹药,我才放心。”
胡生原本耷拉的狐狸耳朵慢慢竖起,连带着身后的尾巴也跟着摇晃,最后他点了点头,“嗯,我去,我一定把东西给前辈完完整整的带回来。”
热闹的大街上,一只白狐行走在人群里,身上背着两只包裹,里面装的满满当当的。
周围的行人全都惊异地看向这只奇怪的狐狸,偶或能听得几句小声的对话。
“这只狐妖也太大胆了,光天化日之下就敢出来活动,待我去降他。”
“你疯了?那是太上府国师养的狐狸,早就告知过各地道观寺庙了。今日你要动他一根毫毛,明日我们祖师爷的画像都得换成这只狐狸。”
胡生头高高仰起,步伐迈的越发优雅,认为自己不能给前辈丢人。
因为只顾仰头了,没有注意到脚下的路,身旁的行人也没人敢拦他,胡生不知不觉间竟然走进了一处售卖古董的店铺。
“这位老爷,您要来看看吗?”店老板招呼了一声,因为京城人妖混杂,他也不觉得胡生奇怪,反正真看上了什么,有太上府买单。
胡生好奇地打量着四周,慢慢磨蹭着,他天生灵体,自然能看见这些古玩上包绕的气息,但是转过一圈,胡生也没发现什么真正看上眼的。
正在他转身要离去时,无意间瞥见了角落里的一把古琴。
这把琴是寒铁所造,通体泛着幽光,琴面的丝弦崩去两根,断弦垂在琴身旁,显得格外落寞。
“客狐你好眼光,这琴可是当年天庭的文德真君渡劫时弹过的,可谓石破天惊,惊为天人,人人称赞……”
胡生舔了舔爪子,斜眼看向店老板,意思很明显,你再编?
“好吧,其实我也不知道它是不是文德真君弹过的,不过这琴的来历的确悠久,上面两根断弦,我不知找了多少能工巧匠都无法补上,常常是刚接上就断。”店老板挠了挠脸,“我曾经带这琴去找过国师,他跟我说这是一把鬼琴。”
胡生的耳朵竖了起来。
店老板继续说,“身为妖族,你应该知道那条禁令,鬼与妖不得踏仙途,这是自从浩劫之后天庭那位新天君制的法令。但是谁都知道,天君的学生就是现如今鬼狱的鬼主当年差点就飞升了,却被天君一剑斩断了他的仙路,当时鬼主自断琴弦,表示从此再不闻道,与天君师徒情断。不过这也是我听说的,当然还有其它的故事,只是这个最能唬人。”
胡生翻了个白眼。
“断弦肯定是有一段凄惨的故事,还有说这是文德真君的老师当年引天地正气撞龙脉杀暴君时斩断的,不过时间对不上。当然也有说是文德真君自己断的,但性子对不上,真君的性子没这么烈……”
胡生推了推店老板,冲他比了比爪子,在地上写,多少钱?
店老板咧了咧嘴,“五十万两。”
胡生躺地上开始装死。
“国师的诞辰快到了,当年国师对这把琴很感兴趣的,只是我不肯卖,现在我肯卖了,可别错过哦。”店老板朝胡生抛了个媚眼,他鬓角插花,眼角描红这样轻佻的动作也自有几分风流。
胡生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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