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秀宫听说贵妃绑着一个宫女进了乾清宫,平妃蹙眉不解,派人去打探。打探回来的消息却是贵妃身边的宫女被送入了慎刑司,平妃讶异地挑了挑眉,“这是何故?”那宫女禀道:“回主子,似乎那宫女与谋害丽嫔之事有关,贵妃娘娘亲自带人前去请罪。”“哦?请罪?”赫舍里氏扬了扬眉,露出看好戏的神情,“还真是符合她的性子,不过,皇上未必会信吧,想以此脱罪,可不容易啊。”赫舍里氏食指抵着下巴,弯唇浅笑,“贵妃那儿如何了?”宫女道:“皇上命贵妃娘娘回去了。”“呵,怕是禁足了吧。”赫舍里氏冷笑,“请了罪又如何?真以为一副坦然的样子就能让皇上相信了?皇上正是宠着那丽嫔的时候,何况还涉及龙嗣,钮祜禄氏沾了这嫌疑,就别想洗清了。以她的性子,也不屑去澄清。”顿了下,赫舍里氏蹙了蹙眉,“不过,本宫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钮祜禄氏即便怀疑是她又如何?仍旧无济于事。但那叫官蕊的宫女又是怎么回事?为何也会对丽嫔动手?赫舍里氏扶了扶额,忽地心头一动,“莫非钮祜禄氏是要利用丽嫔对付本宫?”思及此,赫舍里氏眉头蹙了起来。若真如此,那钮祜禄氏还真是用心险恶。自己若真动了手,那不就是正中对方下怀?不过现下的情况对她也不利。钮祜禄氏带着官蕊去请罪,可不是傻了,故意往自个儿身上泼脏水,而是为了陷害于她。但她不明白,钮祜禄氏凭什么以为凭一个丽嫔的事就能对付得了她?……英珠听说贵妃去了趟乾清宫,回来后就闭门不出。她不知发生了何事,但隐约感到永寿宫的气氛有点不太对。但贵妃还是派了鄂嬷嬷来探望她,嘱咐她好好休息,面上无一丝异样。英珠也就没多问,态度一如往常。十五阿哥已经过了洗三,英珠的身体还未恢复,汤药不离口。保姆嬷嬷常抱了十五阿哥来给她看,瞧着那张皱巴巴的小脸渐渐变得白嫩光滑,闭着眼,安安静静的模样,心中十分柔软。这一日,康熙来到永寿宫,伸手摸了摸十五阿哥的脸,笑道:“这模样倒是生的好,跟保成小时候很像。”保成是太子胤礽的乳名。把太子拎出来说,而非其他皇子,可见皇上对太子的疼爱。康熙让把十五阿哥抱下去,坐到床边,掖了掖她的被角,道:“朕已经想好了十五的名字,就胤禑吧。”胤禑。英珠含笑点头,“多谢皇上。”
康熙摸摸她的脸,“胤禑的嘴倒是愈发像你了。”英珠的身上还有一股子怪味,连她都无法忍受,康熙也就没多留,坐了会儿便走了。慎刑司里面的稳婆很快就招认了,供出了永寿宫的官蕊。官蕊不再抵赖,起初供认是钮祜禄贵妃,受了刑后就受不住了,说是储秀宫的平妃赫舍里氏。康熙自然不会相信,吩咐继续用刑。直到两天后,官蕊又松了口。康熙听着太监的禀告,脸色渐渐阴沉。原来不止丽嫔一事,三年前,平妃赫舍里氏吩咐她给钮祜禄氏下药,令钮祜禄氏再无生育。此事是她吩咐另一个小宫女做的,并未亲自沾手,是以当初只处置了那个小宫女。贵妃信任她,自然不曾怀疑。至于背叛贵妃的原因,一是贵妃脾气不好,对她动辄打骂,她早已怀恨在心。二是赫舍里氏许诺将来会安排她出宫,嫁给赫舍里氏的一个旁支子弟为填房,从此摆脱奴籍。直到此次,赫舍里氏再次吩咐她对丽嫔下手,她也担心当初的事迹败露,便答应了,这才以贵妃的名义吩咐了稳婆,意在借此陷害钮祜禄氏。用了早膳,平妃赫舍里氏的眼皮一直在跳。在榻上歇了会儿,乾清宫的副总管刘进忠来了。赫舍里氏到了殿外,刘进忠躬身打了个千儿,笑眯眯道:“奴才奉皇上之命,传平妃娘娘身边的玉锁过去一趟。”玉锁?赫舍里氏眼皮一跳,心中不安,强笑道:“不知皇上传玉锁有何事?”刘进忠皮笑肉不笑道:“奴才是奉命办差,这可不清楚。”赫舍里氏没办法,只好让玉锁随刘进忠去了。回到殿内,赫舍里氏阴着脸,手重重拍在榻几上,“定是官蕊那个贱人!”若非官蕊,皇上怎会突然传召她的心腹宫女过去?定是有话要问。而这问的内容必定是对她不利的。这一切都是钮祜禄氏搞的把戏,就是要陷害她。只是她不明白,一个丽嫔而已,何以让皇上把她的心腹宫女叫过去?莫非还有别的事?若皇上只是传玉锁过去问话,也没什么。怕就怕那官蕊一口咬定了,对她不利。因为不知那钮祜禄氏搞了什么把戏,赫舍里氏心中惶惶不安。很快她打听到玉锁也被送入了慎刑司,顿感不妙。不到一日,乾清宫就来了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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