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最走下楼梯,拖鞋踢踢踏踏,在毫无人气的寂静别墅里荡起回声。去厨房烧水时,放在台面上的手机响了。有别于电话铃声,是手表家长端紧急来电的刺耳提示。自从app装到手机上,除了试用,这还是陈最第一次听见这个提示音,当时他说这个铃声很阴间,频率不符合人耳能接受的舒适度范围,听完心脏也不舒服。乔一钰还哼了一声,说:“看我哪天半夜给你打,吓死你!”陈最皱眉看着屏幕里许久不曾跳动的两个字,点了接听。通话非常短,两秒钟就断了。“救命!快救……”是被迫中断,而且。她在哭。手里的热水壶脱力摔到地上,溅出的热水滴烫到脚背,他才从自头凉到脚的僵硬中反应过来,抓着手机一阵风似的刮出门去。再打过去就没有信号了,陈最眼眶通红,边向住宅区大门狂奔,边看app里手表最后出现的定位。他联系了前同学群,让还在学校的叫保安马上去初叁教学楼,毕竟事出在学校里,大概率是学生干的,警力也没有本身在学校的人去得快。看好文请到:2w 8 9c o陈最还抢走了别人拦下来的出租:“去北江二初!”他急得要杀人的目光吓退了本来打算讨说法的情侣,也让司机在人命关天的催促下一路飞驰。犹豫了下暂时没联系家长。放学下班高峰,二十叁公里的路,一直在堵,陈最从没觉得自己像现在这样无力过。需要他的人在那,他赶不过去!进了学校所在街道,红灯多路窄接送车辆久久不散,最后两公里他下车跑了六分钟,终于赶到教学楼下。除了受托的同学,还另有几个交好的朋友也过来帮忙了,他们已经带着保安前前后后将初叁教学楼搜了两遍,初一和初二的楼也找过了,都没有乔一钰。没有学生去保安室求助,也没看到可疑的社会人员进出学校。带头的大高个一脸抱歉:“对不住兄弟,没帮你把人看好。”陈最拍了拍他的肩示意没事,人还没找到,他放松不下来说笑。十一月已见冷意,那同学穿着薄毛衣和外套,陈最只穿了件短袖t恤,额上的汗却直流到眼角。他见陈最胡乱抬起擦汗的那条手臂的腕上,套着一圈与其浑身气场风格极不相称的彩虹双绕发绳,上面还有一个抱着胡萝卜的小兔图案,不由多看了两眼。陈最跟他道了声辛苦,麻烦他去看18:00前后初叁教学楼门口进出的监控后,自己一个人踩着拖鞋往楼上去了。那同学知道他着急,领着人赶紧去了。乔一钰的手表是陈爸送的,宣传的高精度立体定位就是其最主打的卖点之一,点开手表最后出现地点,还原3d轮廓定位图,陈最跟着找到二楼楼梯口西侧——卫生间。他先去了门板半开的女卫生间,凌乱扔在地上的脏拖布沥出一滩脏水,脚印遍布的地面中间,有一块却格外干净,进去往里走,刚才被门口墙壁挡住的视觉死角解放。右手边隔间台阶与地砖相接的缝隙处,躺着一个粉白色的发圈,陈最瞳孔紧缩,弯腰捡起。上面缠着很多断掉的发丝,很明显是被人生硬用力地扯下来的。摸着上面和他手腕上发绳一样的图案,陈最不禁心疼得呼吸困难。手机叮的一声。刚才的大高个给他发消息。【乔一钰六点零九分的时候背着书包从楼里出去了,然后就离开学校没再回来,刚巧跟我们前后脚】【人没事,你放心,估计是回家了】人没事吗?可是他跟她说的是,这次不会的。不会的意思是,一点意外都不会有。陈最打车往小区去,路上给乔妈打了个电话。——阿姨,我有本书在乔一钰那里,应该是之前拿错了。她手表是不是没电了没打通,麻烦您让她接下电话吧——哦,还没回家,每天都要去辅导班——好,那我晚点再联系她——再见他看了眼时间,快七点了,让司机改方向:“去海语路东禾国贸。”七点,乔一钰和曲家铭从一家面馆出来。“你不能吃辣为什么不说?”她看着曲家铭辣肿的嘴和像涂了夸张红脸谱的脸,又无奈又好笑。他还在下意识斯哈抽气,显然不常吃辣的舌头也不堪重负,连那双清亮的大眼睛都水雾朦胧的,但人却一本正经地回答她:“……其实…挺好吃的,我…我觉得…还不错。”“我请你吃饭,你都没吃好,还不错!”乔一钰无语。曲家铭低头,手不自觉揉搓衣角:“……对不起。”“是我的问题,你道什么歉!”她哭笑不得,“我下次重新请,你跟我说清楚你不吃什么,喜欢什么。”“不……”
“不许拒绝我!”乔一钰已经摸准他的脾气了,只要她足够强硬,他一个字都不敢反驳。曲家铭果然闭上嘴不再有异议。但她想得到反馈:“嗯?”他躲避着她直剌剌的目光,脖子都红了,点头:“……听你的。”乔一钰忍不住笑了。真没想到,曲家铭这么好玩。一碗麻辣劲道的热汤牛肉面进肚,乔一钰浑身暖融融的,最重要的是心情舒爽。除了脑壳后和被抓的头皮还有一点痛,她几乎可以把今晚发生的事暂时忘记,不再继续影响自己。“我要去辅导班了,谢谢你帮我还陪我吃饭。”曲家铭抿抿嘴,小心瞄了她一眼:“……不用谢,你谢了我很多次了。”“行,那我走了,你往哪走?”“……你呢?”乔一钰指了指眼前:“我走海心路,去东禾国贸。”曲家铭垂眼,低声说:“我…也走这条路。”“这么巧,那走吧。”他们是从学校附近的海心路去东禾国贸的侧门,不是乔一钰平时从国贸正门到家小区的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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