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灵若是一直为自己辩解,巫离可能还不信,但她偏偏这样,心中不由有些不确定起来。毕竟白灵是这样柔弱可欺,任人宰割。任何人给她难看,让她难堪,她都一笑了之,从没有报复举动过。倒是云芳,一向跋扈,那日在母妃寿辰宴上都不忘记让白t灵难堪。巫离拍了拍头,因为彻夜饮酒,他人其实还有些糊涂,进门就骤然听云芳可能滑胎,再听云芳和婢女之言一时上头,先入为主的认为白灵一定说过这话。可当时就这三人,白灵说没说未曾可知,没说也有口难辩。他心中的天平开始倾斜,“你先起来,跟我详说,本王并非是非不分之人。”白灵低着头嘲弄笑,巫离心性浅薄,该聪明的时候不见聪明,围着女人打转的时候倒是聪明了。“妾身谢过王爷。”,她整理了表情,又恢复到了凄惨伤心的神情。她伸手去扶着巫离,而是说道:“王爷身上有酒气,妾室嘱咐下人送来醒酒汤,您饮了好安睡不头疼。”巫离心中更加满意,只有白灵这样细心对待他,指出要给他醒酒汤。他允了,然后将白灵抱在怀中,怜惜的摸了摸红肿的脸颊。“你当真没说过那话?”白灵身体一僵,她咬着下唇,突然使了性子:“妾身是何秉性,别人不知,难道王爷也不知?”说完话,她生了气,就要起身离开。巫离一听就更加心中确定了,看来很大可能是云芳添油加醋。“那你同王妃说了什么?”白灵想了想,过了几秒后,她轻声说道:“我早些时候碰见小雪出门带了人,遮遮掩掩去见王妃,便想着请安同时问问王妃是何人,可王妃听见我的话后大发雷霆,让我不要多嘴多舌,我便劝王妃这样大动肝火,不利于小皇孙成长。”随后,白灵委屈的又落泪,“妾身也不知道怎么传成了这样。”巫离的注意力立马放在了那遮遮掩掩的人之上,他朝外面喊道:“去将本王的奶嬷嬷请来。”,这个嬷嬷是当初专门让给云芳难堪,并且让她盯着云芳的错处用。突然那只鹦鹉扑棱着翅膀:“愿王爷和王妃身体康健,无灾无病。”巫离有些感动,听后更加觉得是自己太冲动,误会了白灵。他又哄着白灵几句,果然白灵立马不计前嫌眉开眼笑,嗔怪着他。不一会,奶嬷嬷就来了,巫离开门见山就问今日侧妃前头,有没有陌生人进王妃院子。奶嬷嬷立马回道:“王爷,是一名大夫,老奴跟在他身后,见他回的医馆。”巫离眼神暗沉,这样看早在白灵去前,云芳就已经身体不适了,否则要见大夫做什么?这下事情彻底明了,一切都是云芳胡言乱语,就是为了整治白灵而已。弄清楚了缘由,巫离知道自己这是被当枪使了,心中恼怒云芳更深,面上却不显。
再一看白灵清澈的鹿眼中全是信任,“今日是我莽撞了,等会你去库房中挑几件宝贝,作为补偿给你。”这里没有再待下去的必要,巫离起身就要走,但被白灵拉住衣袖。“妾身不求其他补偿,王府中马上就要有喜事,但求王爷容我闭门礼佛,斋戒茹素,为小皇孙祈福。”“准了,你能这样懂事,本王甚喜。”,说完便拍了拍她的头,离开了。白灵一直等所有脚步消失后,她才慢慢起身,望着供桌上的观音下那盏熄灭的油灯。她走过去,将油灯重新点起,巫离现在窥见苗头,云芳的事情迟早东窗事发,她只需要暗中再加把火就行。随后她念起了往生咒,那个孩子注定是保不住。她走到今天,所利用的人都任何可以坦荡直言是他们罪有应得,唯有那个孩子是她的罪孽。鸽子落在她的窗前,她打开看了内容:小心。白灵突然涌出泪水,她自己在午夜梦回的时候,都会无法接受自己变得如此丑陋。可有人却坦然接受她的诸多变化。可她不想回头。她要自由。 云芳偷去浮生楼三日后。云芳皱着眉头将黑糊糊的药一饮而尽,小雪在旁边立马递上蜜饯。“王妃再忍耐几日,这保胎药就可不用了。”,小雪为她按着头皮,自从上一次惊到胎气后,每日用艾草和针灸才算勉强坐好胎。但之后云芳再也不敢大意,便用心养胎。云芳擦了擦嘴角,心中抑郁,她就算想出去,也出不去了。因为巫离从白灵处回来后,大发雷霆,并且说她除非孩子生下后,不然不许踏出房门半步。该死的白灵!“对了,他找到了吗?”云芳说的是张临,自从那日分开后,张临就失去了踪迹。小雪摇头,“回王妃,还是没有找到表公子。”这个消息让云芳隐隐不安,这个时候张临失踪可不是什么好征兆。可她被困于内宅,也毫无办法去打探情况,只能让小雪去找。突然外面有婢女进来,“王妃,有位姓李名婉的小姐给您递了信来。”李婉?云芳心头一跳,怎么可能,她分明已经死了,面目全非,被沉入河底才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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