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惊雷。
段逸宸对此早有怀疑,只是苦于掌握不到实质性的证据。段祺因这样说,就像是证据确凿一般。
“五哥何出此言?”
“那日想要杀你的刺客,是我的人解决的。我知道你在朝内树敌颇多,只是先前刚回京事物太多,一直找不到机会来见你,便只能暗中派了两人护你周全。没想到没过几日就派上了用场。那刺客很不好对付,我派去的人拼了半条命才将他击杀,并拿到了半块令牌。”
令牌?
段逸宸想起段池先前拿给他的线索,也是半块令牌。
“那块令牌明确指明了他是三皇子的影卫。”
果真如此。
得知了真相,段逸宸却并未觉得轻松。但他五哥的人情,他不得不谢。不仅为先前有心庇护,也为今日特地前来告知真相。
段逸宸起身,对着段祺因郑重地行了个礼。
“你我兄弟二人,不必如此客气。”段祺因扯了扯他的袖子,示意他坐下谈话。
“兄弟”段逸宸慢慢吐出这两个字,冷笑一声,“千方百计想杀我之人,不也是我的兄弟吗?”
段祺因不语,眉头越皱越深。
段逸宸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一丝歉意,“抱歉,五哥,是我口不择言了。”
“不,我在意的并非这个。”段祺因摇了摇头,“我知你并非行事莽撞之人,怎会在根基如此不稳的情况下去招惹他?”
段逸宸沉默了片刻,他自然不可能把一切和盘托出,若非发生在自己身上,他也不会相信世间竟会有如此奇事。
好在段祺因在关键时刻十分善解人意,见段逸宸不愿多说,就自然地转了话题,“前段时间有件大事发生,我相信你也是知晓的。傅实甫进了大牢,近日我听宫里传来消息,父皇对此十分看重,若无意外,他将亲自审讯此事。”
“赈灾粮款被吞也不是一次两次,父皇莫不是想以此杀鸡儆猴?只是如此重臣做一只‘被杀的鸡’,我总觉得有些不妥,加上背后是否还有隐情我们也不得而知。”段逸宸道。
“我知道你从前与傅家的小子交好,但这件事不是你能淌的浑水。你以为父皇真的不怀疑这件事背后没有隐情吗,但是他不在乎。只要这样做能有效果,就得做。况且此案有丞相在背后推波助澜,能拖一个月也已经是傅家的势力走动的结果了。”
段逸宸吃了一惊,“丞相?”
段祺因点头。
这件事居然还有丞相的掺合,那便更麻烦了。
段逸宸将手边的茶水一饮而尽,苦笑道:“五哥,不瞒你说,我前段时间去见了傅之行。他想杀我。”
段祺因微微瞪大了眼,“此事我倒未曾听闻,你把这件事压下来了?”
段逸宸点头。
相信这也有傅之行背后那人运作的结果。不出意外便是三皇子。
在段祺因的强烈要求下,段逸宸只能把此事从头到尾的细节一字不落地讲给他听,此间喝完了整整一壶的茶。
“就是这样,五哥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段祺因站起身,在屋内走了两个来回,突然出声道:“不对啊,傅尚书进大牢这事在背后基本上是丞相在推动,你那好友若是想救出他的父亲,又怎会去找段祺铭做靠山?”
段逸宸也立刻意识到其中的猫腻,丞相与四皇子的母族同姓,自然是四皇子那一派系的人。只是丞相在朝中向来表现中立,从未表达出想要拥立四皇子为太子的意愿,才让三皇子出了最大的风头。
但即便如此,三皇子段祺铭又如何能保证救出傅之行的父亲呢?
不论怎么想,傅之行都没有与他合作的理由。
段逸宸本欲深究,却听段祺因轻哧一声,说道:“不论他投靠段祺铭是因为什么,他那日想杀你的打算作不得假。若不是你带去的手下身手不错,恐怕你现在连坐在这和我说话都无法做到。”
“逸宸,切忌妇人之仁。”段祺因的手搭在他肩膀上,那双往日里总是含笑的眼里神情严肃。
段逸宸哭笑不得:“五哥,我不是小孩子了,这些道理我都懂。”
段祺因看上去根本不信,“我若是你,找个机会把他解决了才是最省事的方法。”
把傅之行解决了?
在被刺杀当日,他虽有过这个想法,奈何形势不允许。但在回府后仔细思考那日发生的事,总觉得他们能顺利逃出来也离不开傅之行的默许。
段逸宸摇摇头,道:“不说这个了,我”
话未说完,门外响起急促的敲门声。
间隙三短一长,是他曾与段池约定过的暗号。
“进。”
段池推开门,疾行几步在段逸宸面前跪下,手中呈上来一张纸条,“主上,是宫里传来的消息。”
宫里的消息?他在宫里并未安插势力,又是何来的情报?
段逸宸狐疑地接过,入手便能摸出这是最寻常的纸张。纸张展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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