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这俩人会做饭,随侍才感觉正常些了,哪有那么老的小厮呢,看来这俩人应当是参政府的厨子,孟昔昭怕自己吃不惯外面的饭,才特意带了他们出来。离出发还有一段时间,随侍把这两人引到厨房,有点好奇,就继续站在这,想看看他们做的是什么包子,好吃到孟昔昭连送亲,都要带俩厨子给自己做着吃。谁知道,这俩人进了厨房却不动,四下看看,然后也一脸无辜的望向随侍。他们还问:“做包子的人呢?”随侍一愣:“你俩不就是?”他们更无辜了,“我们二人不负责做包子啊,只负责做馅儿。”随侍:“……啥?”三十多的挠挠头,说:“我是负责剁馅儿的。”四十多的摸摸脸,“我是负责剥葱的。”然后他俩一同说:“揉面擀面还有包,平时都是别人来做。”随侍:“…………”他满脸都写着震撼,“你们就会干这个?”二人点点头。随侍看着有点崩溃:“那为什么不把会包的也带来?!”二人又对视一眼,然后才回答他:“因为孟大人最挑的就是馅儿,皮他不怎么挑,做的差不多就行。所以,你能不能再去找个会包包子的人来?”随侍:“……”带着一脸我是不是没睡醒的表情,随侍去找会包包子的人了。在应天府一点屁事都能传的满大街都是,在这小小的送亲队伍当中,那更是什么秘密都没有了。孟昔昭早上吃了一顿热气腾腾的肉包子,还不到中午,这事就传到了左贤王耳朵里。金都尉打听的还更详细一些。据说那俩人,一个剁了三十年的肉馅儿,另一个也剥了近三十年的葱蒜,平日在厨房里,就只做这些,不干别的。金都尉慕名去观看的时候,发现那肉剁的确实好,不一会儿就成肉泥了。左贤王整张脸都写满了无语。早就听说过,应天府的人极尽奢侈,一个府里只有几个主子,却养了好几百的家丁,某些勋贵之家,更是养了上千人。左贤王的奴隶有好几千,本来他还纳闷,应天府的人又不放牧,也不种地,他们还不养奴隶,那些人全都是花钱雇回来的,那这些人在家里,究竟做什么呢?现在他知道答案了。……做个包子都能分工到如此细致,那确实是需要上千人来伺候他们。接下来,一到饭点,孟昔昭就把这俩人赶到后面去跟辎重队伍待一起,顺便变着法的点菜,丸子、饺子、肉饼、肉龙挨个的上,到了最后,孟昔昭甚至不让他俩回来了,就待后面,给自己做饭。他的小厮被赶后面去了,孟昔昭自己在马车里待了一会儿,感觉没人伺候不太得劲,眯着眼,孟昔昭打量了一会儿附近的侍卫们,最后,还是把目光放到了那些穿着轻甲,明显出身中央禁军的人身上。他指着一个人,“你,过来跟着我。”詹不休看向那个满脸惊愕的禁军,转过头,他看了一眼孟昔昭吊儿郎当的坐姿,然后又把头转了回来。这个禁军被折腾的有点惨。他来到孟昔昭的马车边上,一会儿被指使去拿他的东西,一会儿又要到后面去给他催菜,稍微慢一点就要被训一番,看得周围人无比同情。都是能上阵杀敌的好儿郎,也就孟昔昭这种飞扬跋扈的官二代,才会把人当成下人,往死里磋磨。一下午,这个禁军的脸色就被气绿了。黄昏,他们走到了新的驿站,众人该下马的下马,该下车的下车,詹不休走到这个气的脸紧绷的禁军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辛苦了。”禁军转头,看见是他,不禁叹气:“多谢统领挂怀,唉,就当我是倒霉吧。”詹不休:“这样,你明日到前面去,若他还想找你,我替你去。”禁军登时一惊:“这如何使得?!怎么能让统领替我受过!”詹不休:“孟昔昭此人不好伺候,你又心直口快,若他一直盯着你,说不定哪天你就把他得罪了,我替你去,便是为了保你。”禁军听了,感动的不要不要的,“可是统领,你脾气也不好,万一你把他也得罪了怎么办?”詹不休扯了扯嘴角:“不会的,不论他怎么折磨,我接着就是了。”禁军听了,对詹不休的佩服程度又上了一层。第二天,这个禁军替了詹不休的位置,就走在丁醇后面,他是丁醇的亲兵,跟他时间很久了,他把二人之间的对话转告丁醇,还一脸感慨的说:“将军,之前我不懂你为什么要让这样一个毛头小子当统领,后来见了他的功夫,我以为你是看中了他的拳脚,而如今我才知道,原来你是看中了他的品性!”“如此舍己为人之人,真是叫我惭愧难当啊!”丁醇:“…………”你就是传说中的被卖了还替人数钱的人吧。不过,转念一想,他又奇怪起来,詹不休何时变成了这等说谎都不打腹稿之人。怕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了。想到孟昔昭,丁醇嘴角抽了抽,出发好几天了,他始终都只跟礼部郎中交涉,还没跟孟昔昭说过一句话,因为他总觉得,孟昔昭此人心术不正,跟他有了牵扯是没法子的事情,但明面上,最好还是不要跟他走太近。不然的话,他怕自己也被卖了,还要替孟昔昭算账……
另一边,孟昔昭借口腿疼,让詹不休上马车,给他捶腿。周围顿时围过来一大片痛心疾首的目光。这位年轻统领是个孔武有力的好男儿,你怎能让他做那等事情?!可恶,太可恶了!这事又被金都尉告诉了左贤王,左贤王听完以后,也是摇摇头。这孟昔昭真是典型的大齐纨绔,对着顶天立地的汉子,也照折辱不误,真是猖狂。但,他都猖狂成了这样,却一个出面管他的人都没有,无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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