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个官职更大的礼部郎中,还是管着所有兵将的丁醇,亦或是地位极其崇高的太子,谁都没吭声过,就这么看着他在队伍里作威作福。对此人在大齐的地位,左贤王又有了一个更明确的认识。几天的时间,已经让他们走出了应天府,来到了庐州,地形原因,他们不能直线前往匈奴王庭,那样要翻山越岭的,太麻烦了,所以他们要从中原过,绕路前行。詹不休上了马车,就看到孟昔昭一改趾高气昂的模样,恹恹的靠着软垫,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詹不休顿了顿,他还以为腿疼是借口,现在却不那么肯定了,“你真的腿疼?”孟昔昭听了,却疑惑的皱了皱眉:“不啊,这只是个借口,我以为你明白。”那你怎么一点精神都没有。詹不休抿了抿唇,却还是没把这句话问出来,而是另问了一个问题:“有必要弄成这样吗?”孟昔昭看他,脸上写着“我不明白你的意思”。詹不休:“故意展现你不可一世的模样,让其余人都以为你是个鼻孔朝天的蠢货,这能给你带来什么好处?”孟昔昭笑了一声:“这就是你不懂了,好处多着呢。”詹不休看着他,只说了一句:“坏处也多着呢。”孟昔昭懒懒的换了个姿势,让自己歪的更舒服一点:“成大事者不拘小节,鱼和熊掌又不能兼得,况且,在你眼里是坏处,在我眼里,就什么都不是,我这人对自己的名声没有任何期待,主要是也期待不起来。”“好了,你就不要管这些了,在这坐着歇会儿,天天骑马,你不累,我看也看累了。”说完,孟昔昭又闭上眼,看着像是要继续睡觉,詹不休默了默,只好像他说的那样,坐着,歇着,养精蓄锐。中午队伍停下来做午饭,詹不休就从孟昔昭的马车里出来了,一出来,就接到了好几个同情的眼神洗礼。詹不休:“……”而孟昔昭也从车里爬了出来,捶捶自己的腰,准备去后面看看,今天自己还能点什么菜。天天吃肉,说实话,有点腻。但还不等他过去,郁浮岚突然走了过来。他对着孟昔昭、礼部郎中、还有臧禾,俱做了个请的姿势,“各位大人,太子有请。”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一头雾水。太子的车驾是最大的,可以供两人在里面平躺,此时他一人端坐在里面,前方还摆了个小茶几,上面放着好几样御膳房做的糕点,随行厨师里有御厨,但人家只为太子和公主服务。三人按官职依次走进太子的车驾中,虽说这车驾比一般的马车宽敞了不少,但想行礼,也有点费劲,好在太子一挥手,就免了他们的礼。等他们挨个坐好以后,太子就温温柔柔的笑着,对他们说:“诸位辛苦了。”三人赶紧摇头:“不辛苦不辛苦。”太子:“诸位都是我大齐的肱股之臣,此番舟车劳顿,路上总有不周之处,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希望各位不要因心中烦闷,迁怒他人。”孟昔昭:“……”他端坐着没动,而旁边的两位同僚,眼神刷一下就看过来了。知道今天这一遭是孟昔昭惹出来的,大家心中有数了,臧禾还看不出来,礼部郎中那脸色则是一下子就轻松了许多。三人一同向太子保证,绝不会有这种情况的发生,而太子在问候了他们几句之后,就说道:“陆郎中,臧员外郎,你们先出去用饭吧,孟少卿,你留下来和我一同用饭,如何?”礼部郎中和臧禾都看了一眼孟昔昭。不用问啊,太子这是要把孟昔昭留下来敲打敲打,唉,还别说,太子性子挺好的,不当面骂人,甚至还会给犯错的官员保留面子,要不是他跟天寿帝关系太差,说不定,他以后还真是个不错的皇帝。就像先帝那样,讲究仁德。这想法一出,礼部郎中顿时后背一激灵。要真是像先帝,那还是算了吧……而等那俩人出去以后,郁浮岚就上前一步,把车驾的门关上了。嗯,要不然为什么叫车驾呢,这就是个移动的小房子,宽敞,有门,有家具,有暗格,而且走起来特别稳,基本不晃。再看看孟nanf昔昭自己的马车,跟这比起来,仿佛是个牢房。门关上了,周围都是太子的亲卫把守,也没外人,但这车驾里的氛围,却一点不见轻松。孟昔昭和崔冶,已经两个月没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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