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罗萨花,就有了主心骨,当即,罗萨花就决定,不要逗留,往西南走,去他们百年前的国都,浪盐大寨。嗯……听这名字就知道,这地方一定盛产各种海鲜。这地方在两广沿海,和后来被南诏占领的几个州不一样,这里,全部都是南诏人,而且是最不知变通的那一类南诏人。大齐和大理经常嘲笑南诏脑子有病,信巫教信的都魔怔了,但是跟这群人比起来,他们见过的那些南诏人,都算是开明的。罗萨花是南诏的革新派,去了这个地方,她就有得头疼了。但现如今,她也没时间在意这个,骑上马,一路往西南逃命的时候,罗萨花心情复杂的回过头来,又看了一眼曾经的宁仁府。她以为孟昔昭说的向西走,是让她逃出皇宫,可到现在她才明白,孟昔昭说的西,到底是什么意思。他要自己放弃南诏的大部分国土,退守西边,同时,也要小心她的西侧——大理国。呵。罗萨花想笑,却无论如何都笑不出来。孟昔昭放她一条生路,还为她规划好了未来,而她明知道这一切,却只能按照孟昔昭说的那样做,因为,他知道她有侥幸心理,如今未到绝境,她是不会放弃南诏的,那么,她就只能像孟昔昭规划的那样,像一尊雷打不动的雕塑,死守在齐国和大理之间。她知道孟昔昭这样做,是要她来当抵御大理的第一道防线,可她还没法生气,因为无论如何,南诏如今,还是有希望的。夜色下,马匹驰骋在旷野当中,直到再也看不见宁仁府了,罗萨花才把头扭了回来。望着宽阔的同时、也令人恐惧的荒野,罗萨花紧紧咬住了下唇。早晚有一天,她会再见到孟昔昭的。她要让他看看,自己不是他手中的提线木偶,她的结局如何,绝不会由他来定。…………孟昔昭睡了一夜,等到第二日,他迷迷糊糊的被人叫醒了。只睁开一只眼,他睡眼惺忪的看着崔冶:“怎么了?”崔冶衣冠整齐,坐在他身边:“罗萨花逃走了。”一听这事,孟昔昭顿时不高兴起来:“逃就逃了啊,这也要告诉我。”说完,他把脑袋扎回了枕头上。崔冶:“…………”默了默,他只好自己来处理后续事务。无非就是做做样子,惩罚看管罗萨花的侍卫,让他们互相打板子,一个个叫的哭爹喊娘,至于打成什么样,那就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听说罗萨花跑了,詹不休还从外面赶了回来,想请个旨意,让他去把罗萨花追回来。不知道怎么的,崔冶听完了他的话,突然颇为自得的笑了一下,“詹将军辛苦了,多休息几日吧,此事我另外派人,就不劳烦詹将军了。”詹不休:“……”自从太子亲征,詹不休对太子的偏见也减轻了不少,但有的时候,他还是觉得,这个太子的脑子,可能不太正常。……宁仁府周边都清理的差不多了,朝廷也派了过来接手的人,按理说,这边的事情都料理的差不多,可以回去了。跟任命文书一起下来的,还有天寿帝的一道圣旨。他要太子立刻就带着贞安罗回应天府,一刻钟都不要耽搁,至于立了大功、被解救下来的孟昔昭,那是提都没提啊。拿到这封圣旨,孟昔昭和崔冶对视一眼,均露出了意味不明的笑容。太子称病不出门,送圣旨的太监见不到他,也不走,毕竟天寿帝这回是真的特别着急,要不是朝臣拦着,估计他都想自己过来看看,死对头有多狼狈了。听说那个太监又来了,孟昔昭挥挥手,让人去把他打发了。而关起门来的宫殿里,一碗药汁放在崔冶和孟昔昭面前,张硕恭和郁浮岚在一旁站着,都想亲自看他把药喝下去。崔冶本人挺淡定的,是另外三个人不淡定。张硕恭不说话,郁浮岚肃着脸,孟昔昭则对着这碗药左看右看,“只喝一碗,便够了?”郁浮岚点点头:“大夫是这样说的。”孟昔昭:“……多久起效?”郁浮岚:“一盏茶的工夫。”孟昔昭忍不住嘀咕了一句:“这么快啊。”要是起效的晚一点,还能少受点罪呢。崔冶不想再等了,端起药汁来,直接一饮而尽。喝完了,他用帕子擦擦嘴,然后看到,旁边的三个人,全都一脸惊恐的看着他。崔冶:“……怎么?”三人互相看看,赶紧一起摇头:“没事。”崔冶:“…………”
既然都决定了要治,又何必想东想西呢。反正有没有效的,喝下去的那一瞬,结果也就注定了。不过,这药是真够苦的。崔冶拧着眉,想要靠时间,把这苦涩压下去,而这时候,一块糖递到了他面前。郁浮岚见状,便想张口提醒孟昔昭,刚喝完药最好别吃糖,而在他张口之前,张硕恭突然踹了他一脚,把他踹的闭嘴了。而崔冶也从孟昔昭手里捻起那块糖,含在嘴里,然后对孟昔昭笑了笑。张硕恭顿了顿,拉着郁浮岚一起对崔冶说道:“殿下,属下等告退。”崔冶嗯了一声,然后,张硕恭就拉着郁浮岚走了。当着太子的面,郁浮岚没发作,等出去以后,他顿时不满起来:“你拉我出来做什么,我还想留在里面呢,这是殿下第一次服药,万一——”张硕恭真是服了这个榆木脑袋了。他懒得解释,只是对郁浮岚招了招手,然后,把宫门推开了一条小逢。他不耐烦的对郁浮岚说:“你自己看。”郁浮岚不明就里,凑过去,然后从那道缝里看见,刚刚还坐的笔直的太子,如今已经恹恹的歪在了孟昔昭的肩膀上,孟昔昭也不推开他,还抿着唇,替他把掉落的头发,又拢回了后面。郁浮岚一开始还什么都没看出来,只疑惑张硕恭为什么要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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