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茫茫的黑夜中,接连爆出一蓬一蓬饱满的烟火,夹杂着一串一串的流星,直冲夜空。那一瞬,陈笙跨出屋檐,与孩子们簇拥在一起。他四处寻望,终于在屋顶最高处看到熟悉的身影,俩人隔空深情凝视。于此同时,腾腾雄起的火焰上方,无数烟花骤然炸开,它们不讲章法,更不讲道理,哔哩吧啦,轰轰烈烈。那一刻,大人小孩,眼里倒映璀璨烟火,血液都在沸腾、燃烧。张赫因有家眷,陈笙在的十四年里,他从未在此过节,那些歉意礼物陈笙毫不稀罕,他要的是一个能至死不渝陪他的人。大大小小的孩子们欢呼雀跃,热闹声中笑容灿烂,他们还小,未来可期,在刘垠心中他们都如同一个个不同的刘下。月白色身影还如初识一般,像人鱼,美得刘垠心暖,令刘垠暖回愁肠,想护他周全,让他安然无忧。站在顶端,刘垠感受寒风刺骨,身体外在的寒颤抵不过内心那一团火苗,照耀他的生命,定要坚守住这份来之不易的温暖。哪怕停止与他——一起呼吸。这个寒冬,陈笙享受了从未有过的温暖幸福,刘垠像一匹年轻的野马,奔腾不息直叫陈笙吃不消,在他嘤嘤求饶中刘垠满足出声,酣畅淋漓的缠绵使陈笙在湿汗中如同醉入云里雾里。陈笙哑然寻他:“阿垠?”他雪似的肌肤上被刘垠吸啜出朵朵红梅,刘垠贪婪的不想退出,沙哑回陈笙:“我在。”渐渐窝在刘垠结实宽厚的胸膛,嗅着他火热滚烫的气息,陈笙模糊呢喃:“阿垠?”刘垠搂着他的手粗糙,滑在他沁着淡香细滑的脖颈,感受着那起搏的动脉,回他:“在了。”慵懒地蹭了蹭他胸膛,陈笙喑哑道:“阿垠带我走”刘垠动作一滞,脑袋嗡鸣,心口像被无数细针猛然戳中,刺痛难受,耳鬓瞬间回荡刘下弱小的声音。“哥,带我走。”作者有话说:【12】都选自《论语》,谢谢。 长赤
身体情不自禁颤了一下, 竹叶青的黏液缠了两人一身,刘垠握紧的拳头缓缓松开,“先告诉我你喝的究竟是什么药?不是说不喝了吗?”陈笙握着他的手,在他掌心起茧的地方摩挲, 半响说道:“五年前, 有老鸨给了他一副药方,从那以后, 只要骨骼清瘦、五官精致的男孩都会在十二岁左右开始服药。”说到这, 陈笙开始哽咽, 刘垠的长发被他缠在刘垠手指上,“长期服药后身体会产生体香, 除了不能改变的,其余各方面都更倾向女子,这样俊美的男子稀有价格高昂。我因当时体弱多病,说是可以不用服药, 谁知过了两年身体好些了, 张赫发现我在长个,便命我长期服药。”枕在脑后的手, 刘垠缓缓松开, 垂下头吻着他的发心,原本以为陈笙生来如此, 第一次见他那副柔弱的人鱼模样,就觉得世间罕见, 原来是被药戕害的。“以后不要喝了, 对身体百害无利, 其他的交给我。”刘垠对他说。胸膛突然被陈笙裹挟, 他轻触刘垠线条硬朗的下颌, 仰望星空一般,又神色黯然:“想到孩子们,还是不要走了。来年开春,张赫就要准备卖掉其中一部份孩子,这次孩子有点多,我阻止不了全部,能少一个是一个,只要年龄拖大一点,纵使卖出去做家奴都好过成为跨|下玩物。”陈笙下颌突然被刘垠手指捏住,他虽年轻却做不来油嘴滑舌,只有一腔热血,哪怕洒尽了换陈笙一生安宁。他让陈笙看着自己双眼,认真严肃的对他说:“你不是。我是真的喜欢你,用命喜欢的那种。”渐渐地,陈笙水波潋滟的眸子,涌出热泪,一串一串往下流,刘垠乱了方寸,双手给他擦拭。忽地破涕而笑,陈笙握着他的手,“宅子里每个孩子身上都烙印着代表张赫的‘长赤’两字,就算逃出去了,也很容易被捉回来,而卖出去的人,他们每月辛苦挣的钱,还要从自己手里扣除一部分交回宅子,此事,我也是最近才得知。”“张赫昧着良心挣钱,也不怕遭报应!”刘垠说着恨得牙痒痒,随即想到陈笙后颈的字,他没问,陈笙猜到他早在两人亲密接触时便看到,只是不便点破。陈笙无力蹭在他怀里,继续说道:“唯独我后颈烫的是‘张赫’两个字,我逃不了他的手掌心,尽我所能帮一个是一个,阿垠,我们岂能斗得过权贵?”一腔涌动燃烧的血液,被刘垠咬着后槽牙,在陈笙的温柔乡里渐渐压下,他将陈笙紧紧拥着,他想——至少要保住他的陈笙。权贵纵使根深蒂固的庞大,小人物自是料想不及,但世上无完美,那一夜之后,刘垠时常盘坐在高高的屋顶,盘算心中大计。他在除夕便偷走了屠户家的砍猪刀,顺手丢了一颗珠子。而后将其刀刃藏与屋顶,也就在那后面一段时间,王成找上门来了。王成誓死不休的执着让张赫起了杀心,陈笙听命行事,出门送走王成,看到王成将画像如珍视宝,脚下险些跌倒,他大步上前扶了一下,顺势催促:“大叔快些回家。”为了不被发现,陈笙很快退后一步,王成却在迷茫失落之际没有在意陈笙的提醒。很快王成被当成小偷打死,加上死后是蓝色眼珠,府衙便报给了寒山修真门派谢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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