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于如释重负,不省人事,如影相随的洛夜白就势抱住人。不知所云的弟子们,看到洛夜白将人抱住奔向了白云间,那里从此蓝火飘浮,无一人敢靠近。沉浸在睡眠中,越秋河起初在淡香中酣睡舒适,而后渐入梦镜,梦境让他见到往昔,往昔令他痛苦。他不知自己是否还能如道无竟所说,找到太乙金镜,破除迷雾,尽管花无谢说是他所扮,越秋河偏生不信。也不知是该往前,亦是就此停止,只觉失去了道无竟,身边空荡荡的,又凭添一丝分身的羁绊,令他不知所措。昏沉之中,他感觉自己右耳后方阵阵刺痛,却无法触及,片刻又消散。最初的仇恨越秋河还未迷失,洛夜白却深陷仇恨泥潭,不能自拔,越秋河只道贪念他身体散发出来的淡香,能抚平梦境带来的痛,还有他身上的暖流能让他安然入睡。原本一切前尘化风隔雾,万物枝叶,春生秋死,疼痛理应渐平,洛夜白却日益加重,他沉沦只因越禅,势必要解开心结,方能始终。就在越秋河郁郁不得志,缓缓醒来时,动不了的四肢提醒他,在“哗哗”的铁链声中,发现自己被捆绑于他的床榻上。“醒了?”洛夜白立在窗户前停顿片刻,转身问他:“回到你的白云间了,高兴吗?”被绑成如此,论谁会欢喜?铁链被越秋河折腾得哗哗作响,手脚腕上加重钳制,越秋河忍痛冷静问他:“你还未泄恨?”“越禅,已经算不清了,你与我结过连理枝,你是我的妻,我把你藏在白云间,从此不让任何人与你接近,你只属于我洛夜白一个人。”洛夜白走近床沿坐下,看到他单薄有力的肩膀挂着松松垮垮的白色里衣,微乱衣襟隐约露出优美的线条锁骨,以及他柔软无骨的腰肢,不能不想起与他在蓝火国无数颠鸾倒凤,缠绵不休。可惜,明明是两个人的事,却只有他还记得,洛夜白刚刚燃起的血液瞬间被寒冰压制,指节在越秋河脸颊滑过,慢慢到达骤然收窄的腰腹。再度想把他诱人的身体拆碎入腹。本心无错,受辱不怨,越秋河却不懂一个爱国爱民的蓝火王竟如此极端,是否唯有自己死去,他才能安生。“记得你说过你不喜欢男人。”桃花深眸覆上万里寒冰,裹挟着往日欢愉浇醒洛夜白。“论三界你非凡男,原本应该是蓝火国的王后,可惜被你亲自毁了,从此,你便成了我唯一的妻子。”洛夜白指尖挪动在年轻的草原上,从未有人染指过,充满热血沸腾的诱惑。
那是属于他洛夜白的! 麦芒“鬼话连篇, 别碰我,你这哪是藏人,你是公之于众的欺辱,放开我。”越秋河挣扎无果, 眼眸锋利的寒光桀骜不驯。“放了你, 那我怎么办?”注视着他的挣扎与强硬姿态,令人欲罢不能, 洛夜白都怀疑花无谢对他暗藏有意。湛蓝的眼眸闪着邪恶欲望的火花, 他手掌朝铁链旋转紧攥, 灵光乍现,越秋河四肢腕上瞬间被铁链收束, 数道金色细芒顺着腕骨如蹿猛兽,四肢百骸被剔骨似的疼痛。“啊——”“很痛对吗?若是我放了你,我会比你此刻还痛。”洛夜白松了手,紧紧片刻折磨, 越秋河残喘气息, 脸色苍白身体浸出一层细密薄汗,虚脱无力。洛夜白倾身附耳低语:“就算我死了, 我也绝不放手, 你我早已坦诚相待,名正言顺, 你又何惧?”半响,越秋河以为他会强迫自己, 意外的是他冷静自持, 都已经覆上的身体霍然起身, 他不疾不徐:“你慢慢想清楚, 能乖乖听话, 我便撤去这铁链,我去给你熬粥。”分明都泄出来的干柴烈火,却被他把控得天衣无缝,越秋河由衷佩服他,哪怕是一种手段,他想让人心甘情愿臣服于他。越秋河也想他臣服于自己,这可好玩了!事实却是洛夜白提前给越秋河吃了一颗迷|幻药,他行至不远便产生幻觉,最终是洛夜白惩罚自己,将越秋河背上雪阶,那一阶一句告罪都由他洛夜白受了!因为他认为自己犯了错,替越秋河暗中协助徐程与司徒潇逃出花无谢的牢狱之灾。有了前车之鉴,弱水三千咒没有再发作,越秋河也难逃折磨,经过洛夜白夜以继日改良,弱水三千咒直接打入他的身体,那洁白如脂玉的蝴蝶翼骨,镶嵌密麻的金色咒符。只要越秋河对洛夜白以外之人产生感情,不论何情,身体便会遭受万蚁啃噬,痛不欲生。蓝火不息,笼罩在白云间上空,越秋河被迫与洛夜白同吃同住,看似相濡以沫,却是各怀鬼胎,相互不说破,不强迫。这个季节越秋河的红莲池中正是荷叶密集,红莲盛开,水面笼起一层薄薄的水雾,风拂过,带着新鲜的荷叶荷花香。他于小亭中赏花品茶,洛夜白则在一旁树下弹奏九霄,阵阵琴音下,风平浪静,琴瑟和鸣回归正轨。越秋河想不通九霄是他的,为何藏于自己的红骨指环当中。暗地里的较量无处不在,越秋河时时在盘算如何逃离他最爱的白云间,洛夜白拿捏严狠适度,各自变得狡猾,尽管同榻而眠,却以背相对,中间空余都能再躺一个汉子。而洛夜白不似以往完全邪魅佻达,他清冷倨傲,时而拒人千里,时而体贴入微,忽冷忽热令越秋河几次冒然造次,被刺得节节败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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