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竹歌舞的声音,宁宁知道是宴会马上要开始了,于是松开少年的腰,跪坐在他身边,仔细地撩开阿春的发丝,露出莹润耳垂上沁红的一点,是阿春为她而穿的耳洞。
“阿春,还疼吗?”
宁宁忍不住用唇瓣碰了碰阿春的耳垂,少年攥着她的手猛地一紧,抬眼看着宁宁,唇瓣勾起,又露出得偿所愿的笑意。
“疼的,所以宁宁记得,你要多亲亲哥哥,不然哥哥为你留下的伤口就好不了了,就要生疮发脓,一辈子折磨着哥哥了。”
阿春这样说,宁宁当然忍不住,又热血上头捧着少年的脸亲了下去,只不过这次系统痛感刺激似乎没有前两次强烈,她怀疑是自己的承受阈值提升了,但不管怎么样,在许逐语和阿春确定关系之前,能偷亲一口就是自己赚了一口。
少年被她亲的鬓发散落,最后只好又重新束了遍头发,丝竹声又换了个曲调的时候,阿春不得已只能赶回宴会,继续陪在父亲身侧应酬。至于宁宁则晚他几步,以免被旁人看出端倪。
百无聊赖地坐在亭子里等着阿春走远,但喀嚓几声,在一阵枯枝碎裂的声音之后,宁宁顺着断裂的竹子走过去,看到玄衣少年背对着自己,肩膀战栗,高马尾也一颤一颤的,像是被撩拨的少年的心弦。
“阿影。”
宁宁想到方才哄阿春的时候,估计迟影也在暗中观察着,她眉心一跳,顿觉头大。但没办法,已经走过来了,便踮脚从背后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颊,果然,湿漉漉的,她摸到一手的泪水。
“阿影,你别哭,以后我亲你最多,只偶尔亲一下别人好不好?”
迟影的眼睫毛浓而翘,泪珠圆润,竟然可以一大颗直接粘在睫毛上。宁宁边捧着少年的脸给他擦眼泪,一边盯着他的脸走神。直到把迟影的脸给擦红了,他才轻轻攥住宁宁的手腕,啜泣了几声忍住哭腔,问她:“可是殿下很喜欢柳公子,京城里的其他人也都喜欢柳公子,没有人知晓迟影,也没有人喜欢迟影。”
“你原来是这么想的吗?”宁宁反握住阿影,手指摩挲着往下与他十指相扣,很亲密地抵着少年的额头,她小声地说:“可是我知道你呀,阿影,旁人知晓你亦或是旁人喜欢你,很重要吗?他们又不能多给你几颗糖吃,可是我不一样呀,我喜欢你,我知道你,所以,我准备了好多好多糖果给阿影吃。”
宁宁的双眼骤然笑弯,另一只手从口袋里拿出来宴席上的酥糖,碧绿的手帕小心包裹着,摊开在手心捧到阿影面前,她捏起来一块,晃了晃笑道:“喜欢吗,阿影?”
斑驳的竹影淌过少年人之间,迟影的心跳空了几下,他看着宁宁手心里的酥糖,忽然怔怔地想,这是给我的,原来殿下在晚宴上认真挑了那么久,是为了给我藏几颗甜蜜的酥糖。
晶莹的泪珠又滴下来,砸在宁宁手心的酥糖上,她惊讶地要将那颗糖给拿掉,但迟影却毫不犹豫地把沾了泪水的糖果填进嘴里,少年红着脸笑了笑,舌尖的盐苦化开之后就是如糖似蜜的甜。
迟影含着糖果,今夜终于僭越了一次,俯身将小殿下拢进怀里,哭腔未褪的声音像在撒娇,他悄悄地说:“殿下,我会很乖,也会变得很有用,多喜欢我一点吧”
比喜欢柳公子,更多一点。
等到宁宁回到宴席上时,衣袖和领口已经被阿影的眼泪给沾湿了,有些不舒服便去换了件外衣,耽搁一些时间,刚好撞到皇兄和朝臣们闲聊。皇帝约莫也瞟到了她猫着腰偷偷溜回宴席,心领神会地勾唇笑了笑,而后转过头没有再关注她。
宁宁心跳得紧,点头哈腰地朝着皇帝拜了拜,见他放过自己,才喘了口气,接过安怀递来的茶杯。他不怀好意地挪了挪屁股蹭到宁宁身边,笑嘻嘻地问她:“怎么去这么长时间,柳公子可是早就回来了?怎么样?有没有摸到小手!”
宁宁抬了抬下巴,想告诉这傻子,她不仅摸了小手,还亲了小嘴呢!还是两个人的!气不气?
但考虑到柳琢春作为白月光男二的名誉问题,宁宁只能矢口否认,推开安怀的脸,义正严词道:“心脏的人看什么都脏!小叔,我觉得你有空真的要多读书多听禅,再研究研究穿搭,行不?”
“嗨呀,那这是你不懂了。”安怀盘着腿,叨了一口虾仁,然后眯着眼对宁宁感叹:“要是你小叔使劲上进了,你说你六哥晚上还睡得着觉不?”
宁宁的皇兄当初还是六皇子的时候,因为病弱,并不怎么得先皇青眼,更何况先皇多疑猜忌,曾经的两任太子,一死一疯,结果都并不算好。曾经有宫中秘闻曾说,当初刘贵妃怀上六皇子的时候,因为皇帝忌惮刘家在军中的权势,于是暗中命太医院在刘贵妃的保胎药里动手脚,希望能堕掉她肚子里的孩子。但在保胎药里的毒素积累到致命之前,被贵妃家人进宫探亲时所发现,所以先皇不得不拉出当时正受宠的徐美人挡灾,处置了宫里的一个美人,然后就轻飘飘地揭过了这下毒一案。
而六皇子也因为胎中不足,自幼体虚病弱,不得先皇宠爱。而刘贵妃眼见儿子不中用,自己也容颜老去注定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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