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信双生子的传言,一方命格盛,便会引起另一方命格衰。所以为了培养一个完整的、健全的继承人,老国公偏信传说,当真让褚慈河每月放血做药引为迟影熬药,只求迟影度过双生子十八岁这个鬼门关,只怕十八岁之后双生子一方能够稳定下来,也就说明此后势盛的一方定然能够闯荡出一番作为。相反,十八岁之后势弱的一方也会随着另一方的强大,被吸收命格,成为对方的附庸,逐渐衰败病逝。
自然这也是国公府讳莫如深的秘辛,除了老国公的心腹,并没有几个人知道,甚至连迟影自己都不明白父亲的用心。他只当自己是哥哥的一道影子,时常羡慕哥哥能行走在阳光之下,倒不曾明白哥哥为何一直死气沉沉,还总是上一刻笑眼弯弯地摸着他的额头,下一刻就会失控地掐着他的脖子往墙上惯。
哥哥恨自己,迟影想,那他也不要喜欢哥哥了。
他喜欢宁宁,虽然宁宁是哥哥送给他的朋友。
宁宁午觉一般睡得浅,迷迷糊糊听见珠帘相撞的声音,又感觉手指被碰了一下,屋内想起湿重的喘息。
她睡不下去,便坐起来赤脚踩在脚踏上,揉着眼睛叫春尚嬷嬷:“嬷嬷。我有点渴,想喝午膳时泡的陈皮水润润喉,你给我端来一杯。”
脚步声窸窸窣窣地响起,宁宁没有在意,等到盛着橙红陈皮水的杯子递到面前时,她猛地攥住珠帘外的手腕,往前一拉,陈皮水撒到肩头,而一个闭着眼睛瑟瑟发抖的少年郎则像被抽掉骨头一样直接撞进宁宁怀里。
“迟影?”
她还认得他,惊诧地叫出少年的名字,弯腰捧着他的脸,拍了两下命令他睁眼:“你别怕,迟影,你坐我身边了,说说你怎么在这?”
其实迟影和褚慈河的关系很好猜,宁宁只是性子懒,但到也不是傻,所以看到他们相差无几的长相之后,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只不过这既然是国公府的秘密,那她也不会去主动搅进去。
但这也不妨碍她觉得迟影实在好看又听话,他既不像阿春一样,是原剧情里的重要角色,也不像褚慈河一样,分分钟八百个心眼子耍出来。所以总结来说,宁宁是很愿意和迟影一起玩的。
被宁宁拉着手坐到她身边,肩膀挨着肩膀,膝盖蹭着膝盖,迟影额角冒出细密的汗珠来,呼吸也变得黏黏糊糊,像是吃了一嘴的麦芽糖。但他依旧认真又诚实地回答了宁宁的问题,说道:“我哥哥替我引开守卫,让我来找你的。你突然回京,我很担心,怕路上出事,所以就一直在暗中跟踪保护你。但我没有偷没有偷看今天、今天程,所以她只能暗中朝着他摆了摆手示意不要再轻举妄动,面上则笑嘻嘻地和安亲王说了些浑话,磨磨唧唧的等开宴的时间也没那么难熬了。
安亲王近来因为老王妃生病才被召回京都侍疾,所以对于京中各派势力并不熟知,每每有朝臣入席,他都要凑到还算熟知的宁宁跟前,嗑着瓜子一脸八卦地问她:“这是哪家的公子?那个是哪家的小姐,好生漂亮!还有那个、那个老登拉拉个脸,他牛什么牛啊,他谁啊?”
宁宁无奈只能一一解答,只不过她也认不太全,毕竟在京都她的全部注意力都在安庆和春哲两条小吃街还有攻略对象柳琢春身上,冷不丁让她玩认人游戏,还真有点汗流浃背了。
“不是我说啊,大外甥女,你这人缘也不行啊,怎么上来一个不认识上来一个不认识,怎么?平常在京都别人都绕着你走啊,你挺霸道啊。”
安亲王忍不住盘腿坐着,用胳膊肘捅咕了宁宁一下子,结果后脑勺被雪球砸了下,他被冰的一个激灵,立马坐得板正,朝着虚空作了作揖,“抱歉,抱歉,一时情急,冒昧了哈,冒昧了。”
“嗨呀,没啥没啥,这又不是啥秘密,我人缘不好嘛,毕竟我也亲娘了,亲爹不管,哥哥不疼姐姐不爱的,要不是皇奶奶看我可怜,庇佑着我长大,你以为我能坐在这和你一起唠闲嗑吗?”
宁宁说话也被安亲王给带偏了,她笑眯眯地摆了摆手安抚迟影,表示自己真的不在意,然后一扭头又看见安亲王挺大个小伙子,眼眶通红偷偷捏着袖子抹眼泪,被宁宁发现了,还挺不好意思,拍了拍她的肩膀,嘟囔着说:“没事儿哈,以后你小叔叔回来了,咱就是说咱出去谁都不用怕。叔叔说话可不是哄你,事儿上见吧。”
宁宁被安亲王几巴掌拍得差点没把午饭吐出来,“感恩”地拽住他的手,眼泪汪汪地正要开口问候他家祠堂,结果就感受到一阵熟悉的冰凉阴冷的视线,心里暗道不妙,她慢吞吞地抬头顺着那道视线望过去,果然看到柳琢春跟在柳大人身后,正和一帮同僚闲谈。
今夜的少年比平常穿得更加矜贵了一些,月牙白的锦袍也衬得少年眉目疏朗,举止之间带出清冷又引人窥探的风韵,在这喧闹华丽的夜宴里,还真像是一束不合时宜的月光。
许多道目光都黏在少年身上,宁宁反而有些瑟缩了,身旁安亲王还戳着她问:“那小伙儿谁啊,长这么带劲?”
“柳琢春,户部尚书家的大公子。”宁宁显然不想多聊,剥了个橘子塞到嘴里,嘶,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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