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成强喂男配吃元宵的任务,宁宁听着系统里两百积分到账的声音,简直神清气爽,一双眼睛都笑没了,逗得阿春噙着泪伸手要抱抱她。只不过没碰到宁宁,她又被随行的嬷嬷给揪出院子,严厉呵斥了小公主“强迫”小郎君的无耻行径,表示强扭的瓜实在不甜,老奴一眼就看穿殿下您和柳公子就不是一条道上的人。
“嬷嬷,”宁宁坐在马车里,靠在嬷嬷身上撒娇,茶香混着水汽在车厢里弥散,宁宁也眯着眼,有些晕陶陶地打着盹说:“即便不是一条路上的人,但在岔路口之前,并行一段时间,沿途共赏一段好风景,留作以后纪念,那也不是好的?”
大抵是今晨起的太早,嬷嬷搓热的手心贴了贴小公主的脸颊,待她枕在自己膝头睡熟了,这才叹息一声,仿佛看到太后当年闺中做姑娘时的模样。
那时候她也劝过小姐,但小姐说:“如若要和一个不爱的男人相夫教子,终老一生,那么我宁愿为了自己的心之所向,去堵上所有,挣出一个情投意合、风光无量的结局。”
春尚嬷嬷叹了口气,捋了捋小公主柔软的额发,想到那院子里清朗如月的柳郎君,不免有种宿命轮回的荒谬感。
如果是太后是一个野心勃勃的赌徒,那宁宁则是完全继承了太后的疯狂却又不自知。小公主自以为可以在岔路口潇洒转身,但只怕到时候故人故情牵绊脚步,真陷到无望的追逐中,殿下又能给自己挣出一个怎么圆满的结局?
嬷嬷她不敢赌,曾经一败涂地的太后更不敢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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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对于宁宁在柳府搞的小动作倒是没什么反应,照例让小厨房温好粥与点心,看着宁宁吃下去一些之后,又给她卸了钗环,午后守着宁宁睡了个回笼觉。
太后和嬷嬷放下帘子之后,便在外间挑选晚宴的衣裳首饰,而趁着众人不注意,躲在暗处的少年翻到宁宁床前,屏着呼吸,小心翼翼地捏住了宁宁垂落在床边的一缕头发。
迟影不知道自己翻进来之后,还能做什么。少年此刻全凭本心,靠在宁宁床前,灵敏的嗅觉使得他问道宁宁身上独有的糖糕和阳光的味道。她是个甜蜜又温暖的小人儿,迟影想到有一年生辰哥哥给他送的糖人,用麦芽糖勾勒的简单轮廓,当时迟影没有舍得吃,虽然后来哥哥特意笑眯眯地告诉他那个糖人掺了毒,但迟影还是宝贝似的将融化之后的糖人木棍给收藏了起来。他自幼得到的东西本来就不多,只要是甜的,有毒他也要。
摸了宁宁的头发,迟影就想要再摸摸宁宁的手指,少年人的欲望是鲁莽而青涩的,他搭上宁宁露出被子外的那节手腕,但刚碰到,就被女孩子偏高的体温吓到,烫到一般缩回手背过身去。
原来摸过宁宁的手指怔怔地放到唇边,迟影想,原来这种细腻温暖,像块杏仁豆腐一样的感觉,就是宁宁的感觉。
她和他很不一样,迟影想着,宁宁的手总是攥着纸鸢、攥着糖糕点心和鲜花,日光也斑斑驳驳像弯小溪淌过女孩子的指缝。而迟影的手握过刀枪剑戟,也染过鲜血毒药,大概是人临死前的血太过滚烫,所以迟影沾满血腥的手指总是冰凉的,冷热对立,像他暴烈而懵懂的欲念一样。
迟影呼吸很重,曾经教习他武功的师父说过,内功调息需要将自己的踪迹完全抹除,不然就相当于将自己完全暴露在猎人的弓箭之下。他一向是个听话又好学的徒弟,曾经做了哥哥十七年的影子,以至于如今京都里都不曾有几个人知道,当年的国公府其实抱出过一对双生子。
本朝一贯认为双生子会为氏族运势带来灾殃,所以当老国公决定隐瞒下一个孩子的时候,晚一步出生,在胎内被憋的面色青紫的迟影理所应当地被藏了起来。只可惜,一阴一阳,一明一暗,被捧在众人目光之上的小世子被遭了彼时党争的牵连,导致未满月就沾染了毒素,虽然被老国公从鬼门关里救了出来,但到底伤及内里,从此身子败下去。
反倒是原本作为影子的弟弟,因为某次机缘,遇到惠安大师,彼时老和尚正四处苦修,衣衫褴褛,老国公只当他是讨饭的叫花子,在临城地界替惠安收拾了暴力驱赶乞丐的衙役,又亲自命小厮送来膏药和食盒。惠安心中感激,觉得有缘,便出手相助,亲自写了一副方子,嘱咐老国公给家中病弱的那个孩子喂下。
当时褚慈河还未被下毒,所以老国公也就自然将这副方子喂给了迟影。神奇的是,迟影的身子也当真是渐渐调理好了,之前的衰败之相也渐渐褪去,眼见着日益活泼,老国公怕双生子的消息泄露,便将迟影关在了后院。只命国公夫人的教养嬷嬷亲自照看着。
后来便是褚慈河被下毒,身子衰败,老国公眼见着调理不好,虽然动了换孩子的念头,但想到日后那么多艰难险阻,如果这次让迟影换到明面,再遭遇投毒,国公府日后岂不是连一个康健的主子都没有了?
所以老国公心念一动,便将病弱的褚慈河放到明面,千娇百宠地当个活靶子。反而是藏在后院的迟影,不仅延请名师教导,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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