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怪。暗卫纷纷飞也似的离开,继续找人去了。 因为他好看天色已经有露白的趋势,挽木崖入口处约莫有十七八个守卫正在巡逻,大小寨子此起彼伏,沈庭珏一路留心注意观察,发现山寨内的防守严密肃杀,若是寻常打家劫舍的土匪,绝对成不了如此规模。前厅烧着炭火,能听见木柴在炭盆里炙烤的哔剥声响,沈庭珏和宋安石被戴上镣铐,按押在厅中。厅中聚集了不少人,大当家秦司岩坐于上方的主位,居高临下地看着沈庭珏两人:“你们为何会掉落进地宫里?”宋安石觉得这话问得真好笑,你他娘的不设机关陷阱,我们又怎么会掉下来?然而现在敌众我寡,宋安石不敢正面怼,低声下气:“意外,真的纯属意外,我们也不想的。”二当家姜扈摆着张黑风煞气脸:“大半夜的,你们到清莲谷作甚?”宋安石说:“散步。”姜扈嗤笑:“大晚上到夜深人静的山谷散步,脑子抽了?”宋安石一副“你怎么知道你好厉害”的表情:“嗯嗯嗯。”姜扈:“。”秦司岩视线落在沈庭珏身上,直勾勾打量着他。沈庭珏不躲不闪地看过去,眼底凝起一片薄而锋锐的寒芒。两人视线无声对峙片刻,秦司岩率先开口:“公子身手不错,不知师从何门?”沈庭珏神色淡漠,没吭声,像是故意装作没听见一样,爱搭不理,在外人眼里看来,简直拽得很。宋安石捣捣他胳膊,挤眉弄眼——你能不能别摆着一张别人欠你百八十万的臭脸?识时务者为俊杰啊兄弟,这种时候,就得当个不要脸的马屁精。沈庭珏冷着脸,连个眼神都没给他。秦司岩把视线移到宋安石身上,问:“他是谁?”宋安石:“。”这该怎么说?太子殿下的暗卫首领,丞相的宝贝儿子,侍卫司都指挥使,皇上亲封的永乐侯,还是……未来的太子妃?这身份太多了,随便说一个都能吓死你。只不过土匪向来厌恶朝廷,搞不好知道沈小侯爷的身份后,会把怨气发泄在他身上,那自已不被土匪剁了,也得被太子殿下剁了。宋安石咳嗽两声,想了想,道:“他是我的病人。”这等于回答了句废话。秦司岩挑眉一笑,目光饶有兴味地落回沈庭珏身上:“他有病?”宋安石点头:“脑袋有点毛病,脾气不稳定,时好时疯,要不然也不会大半夜发疯跑上山,不小心踩中机关掉落陷阱。”
沈庭珏侧头瞥他。宋安石顿觉脖子凉飕飕的,坚决不去看他,硬着头皮继续说:“大当家,您就放我们回去吧,他还要回去喝药呢,要是耽误了喝药时间,会发病的,他发起病来时,就像练邪功走火入魔一样,特别吓人的,江湖高手都难以镇压得了他,搞不好您这座山寨,等下就会变得血流成河,横尸遍野!”周围的人半信半疑,仔细瞅着沈庭珏那张冷酷无比的面容,齐齐倒吸一口冷气。他看着真的好凶。但……长得也好看啊。秦司岩架着腿,似笑非笑:“无妨,我还从未见过别人发疯时走火入魔的样子,今日长长见识也是不错。”宋安石:“。”宋安石面色严肃:“我没有在开玩笑。”秦司岩回:“嗯,我也没在开玩笑。”宋安石胸口发闷,不想再说话。你大爷。还能不能友好地交流了?络腮胡大汉用热毛巾敷着适才被沈庭珏打肿的脸,龇牙咧嘴,冷笑一声:“大当家,像他们这种有钱的公子哥儿,个个狡猾得很,说话就没几句真,管他们究竟是谁,反正一看不是好人就对了,尤其是那个裹着狐裘的小白脸,家中肯定很有钱!”沈庭珏撩起眼皮看他。络腮胡大汉莫名怵他,不由有些恼羞成怒:“看什么看?老子仇富不行啊?富家公子哥,都没一个好人!”沈庭珏淡淡移开视线,不屑回答。虽然他面上一副冷若冰霜的表情,但这丝毫不影响那张好看的脸,尤其是那拽拽的姿态,反而更让人觉得他像朵高山之巅的雪莲,冷艳高贵,很能激起雄性的征服欲。世人都爱好看的皮囊,土匪也一样。美人嘛,都是这么矜贵高傲,理解理解。沈庭珏和宋安石暂时被关押在一间小木屋里,负责看管他们的守卫端进来两碗饭,塞到了两人手里:“吃。”宋安石瞄了眼沈庭珏的碗,再看看自已的,不满道:“凭什么他的碗比我大,还有蛋和鸡腿?”“因为他好看。”守卫拿了两个自家山寨栽种的橘子给沈庭珏,对宋神医道:“别看了,没你的份。”宋安石:“。”啊呸!肤浅的土匪!安排在城内的暗线飞鸽传书上山,小弟拿了信,当即递到秦司岩面前。姜扈凑过去看:“咋了?是太子要调拨炮火准备炸山了吗?”“差不多。”秦司岩将信条递给他:“官兵在大肆搜山,说是沈府那位小侯爷掉落陷阱失踪了,玄虎卫将山道各处出口围了个水泄不通,炮火炸药已经调拨完毕,再找不到人,就真要炸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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