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抿了抿唇,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马副将朝距离最近的玄虎卫使了个眼色,对方心领神会,跑去停在大树旁的马车上搬了一筐水果过来,热情分享给烈火帮众人。马副将道:“想吃什么尽管拿,不用客气,这些都是相府与皇上送来给小侯爷的,小侯爷慷慨,分了好些给大家,还说也要给你们一些。”众人看去,不约而同咽了咽口水。皇城的水果啊那一定很好吃。马副将热情招呼:“都拿去吃,莫要辜负了小侯爷一番心意,要不然他知道你们都不吃,会非常非常伤心的。”众人当即伸出手,争先恐后地抢着,犹如饿狼扑食似的。让沈小侯爷伤心,那必须不能啊!马副将笑容满面。有人道:“这皇城来的水果就是不一样,真特么甜,皇上和丞相对小侯爷真好啊,千里迢迢还派人送水果来。”备受宠爱果然不假。“那可不。”马副将眼神充满羡慕:“吃食补品送了整整两大车,其他稀罕物件一大箱,还有那么大的金元宝,他娘的比我手掌还大,这待遇要是搁我身上,我做梦都得是笑的。”众人深以为然地点点头。岂止做梦都是笑的,简直能高兴得原地飞升。众人羡慕之际,忽见秦司岩和叶舟遥远远走来,顿时欣喜若狂,齐声喊着“大当家和四当家”,声音大得隔壁街都能听到。秦司岩安抚了他们几句,随后将二当家和三当家叫进了书房谈话。骆懿皱眉道:“能知道咱们烈火帮的据点,连后院养有五毒池都清楚,莫非帮内出了内鬼?”姜扈恼怒捶桌:“cao!这要是让老子逮到,定给他废了!”秦司岩倚在窗边,抬头往远处看,白茫茫雪雾中,隐约有黑影在空中盘旋,叶舟遥仔细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端详了会,皱了皱眉:“鸟?” 别逼孤塞你辣椒秦司岩眼底明显一沉:“应该是同东宫暗卫之前抓到的那只黑羽鸟一样,这两天时不时就会有一两只盘旋在此处停留,估计是那左莺身上有什么特殊的气味,将它们招了过来,江湖门派,会专门驯养一些鸟兽做特殊用途,倒也正常。”姜扈叩叩桌子:“所以我们是因为把那女人关这里,才会暴露的?”“十有八九。”秦司岩的眸光掩在暗影里,看不出什么神情:“众兄弟的性子我自然了解,背叛当内鬼应是没有,怕只怕神不知鬼不觉混进了什么人,总之最近都小心些,无论对上谁,都要时刻保持警惕。”月夜无星,风雪交加,声音呜咽犹如鬼嚎,连屋檐下的灯笼也被风吹熄了一两盏,此番情景再配上这几句话,更让人无端觉得后背发麻,连呼吸都倍感压抑。叶舟遥吸溜了下鼻子,感觉脑袋又开始晕乎乎的,秦司岩试了下他额头的温度,入手有些烫,明显还发着烧。
“生了病也不知道好好休息。”秦司岩拉着他往外面走:“我去厨房给你拿些吃的,你先回屋躺着去。”叶舟遥打喷嚏,瓮声瓮气:“哦。”姜扈用胳膊拱拱三当家:“哎,你有没有发现个问题?”“什么?”“四弟看起来好像一个人,你知道谁吗?”“谁?”“不知道,一时又忽然想不起来,所以才问你。”“。”枝头积雪扑簌落下,叶舟遥走路犹如脚踩棉花,软绵摇晃。秦司岩只好先扶着他回房,抽出火折,点亮桌上半截蜡烛,屋中顿时多了几分跳动暖意,叶舟遥用完晚膳又喝了药,顶着一块降温用的布在头上,闭眼躺床上,一直在半睡半醒,忽冷忽热之间挣扎着。秦司岩将他的手抓在掌心里,在心脉处徐徐注入内力,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叶舟遥鬓发微湿,出了一身汗,姜扈还抱来两床被子压上去,严肃叮嘱:“多发汗,病就好了。”叶舟遥:“。”那我是怕是得热死。叶舟遥说:“我好了。”“好什么好,看你这一脸苍白样。”秦司岩给他掖好被角,吹灭蜡烛,拽着姜二当家出门:“走吧,让他睡会。”门“吱呀”关上,叶舟遥竖起耳朵,听见脚步声走远了,猛地将压在身上那两床棉被踢到床角,摸了摸潮湿的鬓发,翻了个身,却陡然见一黑影如鬼魅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居高临下地站在床边。叶舟遥惊得连呼吸都差点一并没了,赶紧拉高被子要遮住脸,谁料被子被一只手拽着,扯不动,只好用双手捂住脸。萧寒烨眼神像是在欣赏猎物:“起来。”叶舟遥从指头缝里露出半只眼睛。萧寒烨缓缓卷起袖子,一副要动粗的架势。叶舟遥咬咬牙,带着一身汗坐起来,有些仄仄病态:“你什么时候认出来的?”萧寒烨嘴角一弯,有些恶劣地看着他:“戴个面具,你觉得就能瞒过孤的火眼金睛?连声音都不变,你要是捏着个娇滴滴的嗓音,孤或许就认不出来了。”叶舟遥一脸颓丧,倒回床上躺平,感觉自已好像个跳梁小丑。有个大活人一直站床头,任谁都睡不着,更何况对方比鬼还吓人,带有明显的凶神恶煞和攻击性表情,很像话本里那种大半夜出来杀人的大反派,是个人都会战战兢兢,觉得自已可能马上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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