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翅膀硬了是吧?爹娘谈事你也敢插嘴!”胡二娘一把扯过她的胳膊,重重地在她后背上拍了几下。“二哥已经在乡下安了家,不会回来了,妹妹还小,以后也要嫁人,大哥的工作现在是没着落,可等爹退休后,这工作肯定是要让给大哥的!他迟早都会进厂,这份工作我不会让给他!”孙宝珠梗着脖子大声道。她妹妹孙宝珍在一旁撇嘴,“什么嘛,那你还要嫁人呢,拿着工作还不是为了自己。”“你妹妹说得没错,你以后也是要嫁出去的人,还捏着这个工作干什么?”胡二娘强硬地把她拉进堂屋,不顾她哭喊,最后还让孙宝珍帮忙捂住了她的嘴。孙记文的脸很黑,毕竟他也是个很爱面子的人,让赵礼辉他们看见这一幕,实在是丢人。“赵大嫂你们等一等,我这就去拿钱。”在孙记文起身回屋把钱拿出来当着他们的面数的时候,母子二人对视一眼,纷纷露出笑容。“等大根回来,就让他跟你商量改名额的事,这才进去两个月还是学徒身份,来得及,”陈翠芳起身笑道。虽然厂里录了孙宝珠的资料,可孙大江是她亲大哥,又有同在厂里的孙记文cao作,这换人也是换他们家的人,问题不是很大。“行,”孙记文点头,虽然心疼那三百五十块钱,可一想到自己的儿子能有个稳定的工作,一切也不是事了,他还把二人送出了院门。等他们走后,孙记文才关上院门,背着手进堂屋。孙宝珠从房里冲出来,脸上还带着泪痕,“这个工作我绝对不会让给大哥!那三百五十块钱就当我向借你们的,你们要是敢把工作给大哥,我、我就拿把菜刀在纺织厂大门口自杀!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是你们重男轻女把我逼死的!”“你敢!”孙记文重重地打了她一个耳光。直接把孙宝珠打倒在地,孙宝珍最怕孙记文发火了,此时缩在角落一声不吭地看着。只见孙宝珠抬起头,嘴角流出鲜红的血,“我敢!你们敢做,我就敢死,谁怕谁!”她也恨极了赵礼辉,不是喜欢自己吗?不是把什么都给她吗?为什么忽然变了个人似的,为什么要跑到家里向她要那么多钱!看着女儿仇恨的眼神,孙记文闭上眼,指着她对胡二娘道,“把人关起来,明天我就跟赵大根去厂里把名额改了,就说她发了疯病,得在家休养。”到底是自己生的,胡二娘想得比较远,“这要是传出去说她有疯病,那以后还怎么嫁个好人家啊?”她这个女儿颜色最好,还盼着她能嫁给一个有家底的人家,好能帮衬娘家呢。“那就说她病了,”孙记文说完就进了屋。胡二娘示意孙宝珍过来帮着把孙宝珠弄到房间里去,谁知道孙宝珠忽然跳起来跑去灶房,拿着一把菜刀就往外面冲。“老孙!她跑了!她拿着菜刀跑了!快去追啊!”胡二娘的尖叫声引起街坊四邻的注意。同样拿着菜刀,脸颊发肿嘴角还带着血往外跑的孙宝珠也让人议论纷纷。孙记文和胡二娘跟着追出去的时候,赵礼辉正在和陈翠芳坐在堂屋的圆桌上数钱呢。“昨天的五十,今天的三百五十,一共四百块钱,虽然没能给你保住那份工作,不过至少不是什么都没有。”陈翠芳看着面前的四百块钱叹了口气。“我会找到更好的工作,放心吧娘,”赵礼辉笑嘻嘻地说道,“快把钱收起来。”陈翠芳刚把钱收回屋子里放好,赵礼辉就见昨天帮着他们说话的婶子双眼亮晶晶地跑了进来,“礼辉啊,你娘呢?”“在这呢,”陈翠芳笑着走出堂屋,“他六婶,这是咋啦?”杨六婶,也就是昨天帮派出所带路的那位婶子猛拍大腿,“刚才啊,孙家三丫头拿着菜刀冲出了家门,她爹娘跟着追,哎哟,好大一出戏,也不知道咋回事,走,瞧瞧去!”这杨六婶啊,最爱看孙家的热闹了,只因为她和胡二娘有私仇。陈翠芳:“啊?”赵礼辉:芜湖!窝里斗、窝里斗! 5陈翠芬笑着婉拒了一起去看热闹的邀请,“我这还有事,一时半会儿也走不开,你先去吧。”“行,”杨六婶没有丝毫怀疑,反而乐颠颠地点头,“等我弄清楚咋回事后,来跟你说!”说完便大步出了院门,可见她想看热闹的心有多迫切。赵礼辉摸着下巴哈哈笑,看着将院门关上的陈翠芳道,“这换名额的事儿多半是办不成了,不过孙家肯定会因为这件事鸡飞狗跳一阵子。”特别是孙大江,好不容易快要到嘴的肥肉,结果被孙宝珠这一闹干不成,他会高兴这个妹妹才奇怪了。见他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陈翠芳忍不住嗔了他一眼,“既然咱们两家两清了,就少去说人家的家事。”“知道了娘,”赵礼辉乖巧点头,然后就被她推到房间里睡觉了。赵礼辉乖乖照做,很快便呼呼大睡起来,等他醒来时已经快中午十二点了,家里的堂屋墙上有一挂钟,瞧着虽然很旧了,可在赵家却矜矜业业工作了好些年。中午就他们母子二人吃饭,赵大根在厂里的食堂吃。吃过午饭后赵礼辉帮着收拾碗筷,打扫堂屋,陈翠芳让他别干活儿,脑袋上的伤还没好呢,可已经感觉伤口在发痒愈合得很不错的赵礼辉一点都不听她的,扫完地后才在陈翠芳的怒视下把堂屋门口的竹椅拖到院子里,然后悠哉哉地躺在上面晒着初春的阳光。看到这一幕的陈翠芳总算展开笑颜,把之前女儿送过来的花生端出来,前几天已经晒过了,正好剥出来炖猪蹄,她就坐在赵礼辉的身旁,见赵礼辉想伸出手帮忙,她快速地拍了一下对方伸出来的手,“老实点!等你伤好了,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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