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色的项链,有一头棕黑色的卷发,脸上有很明显的欧洲人和拉丁美洲原住民之间混血的痕迹,棕色瞳孔,皮肤也是浅棕色,一副兴致勃勃的模样;而另一位则更高些,浅色衬衫,深色牛仔裤薄外套,穿得很斯文,身量单薄,头发是浅金色‘不过应该是染的。’波本,来自于情报部门,做出了专业的判断,‘他的睫毛颜色要深得多。’,灰蓝色眼睛,斯拉夫人种,脸长得很秀气,却神情疲惫,按着行李箱的拉杆,似乎已经被几十个小时的飞行击垮了。
不过很明显,后者是两人中地位更高的那个。见到两位威士忌,斯拉夫人还是做出了一副认真严肃的模样介绍起了自己:“我是龙舌兰。”
他又指了指旁边的快乐卷毛:“这位是龙舌兰日出。”
“ho!”卷毛说的是西语。
龙舌兰倒是一直在使用英语,很友好的样子:“很高兴见到你们!”和一般对斯拉夫人说英语的刻板印象不同,他的英语口音几乎没有,明显是经历过不短时间的练习。
‘原来真的能用酒名表达上下级关系啊,真不想琴酒和苦艾酒两个人哪天搞出一个组织二代叫马提尼。’我说了,狙击手的脑洞真的很大,黑麦威士忌这样介绍自己:“黑麦威士忌。”当然狙击手也是冰冷稳重的。
“我是波本。”波本威士忌也是混血儿,他倒是对着新同事露出了一个相当友善的微笑。
龙舌兰看起来有点惊讶,但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你们好。”
不过作为日本社会少见的混血儿,波本已经习惯于他人异样的视线,更何况龙舌兰的打量也绝对称不上恶意,他依然保持着自己的微笑,嘴角的弧度甚至更加明显。
装行李,上车……龙舌兰的体力条似乎在车辆开始平稳行驶的一刻告罄,留下一句“不好意思啊,倒个时差。”灵魂就飞离了肉体。
而龙舌兰日出,一方面很紧张自己突然下线的上司,一方面又确实是个很健谈的人。
波本有意与其交往,但无奈对方的英语水平小学不到,字里行间还都带着浓浓的西班牙语不知道哪里的方言痕迹。而坐在驾驶座的黑麦,虽然关于其进入组织的原因一直有些桃色传闻,但本人却并不是长袖善舞的类型,在波本个人判断中,黑麦威士忌此人更像是一只蛰伏的大型凶兽,对于他在意的东西,讲究一击必中;对于他眼中不重要的那些则往往放任其自流,而作为一位雄心勃勃的野心家,他的目的性总是表达得太过明显……
显然,今天从拉美分部远道而来的两位,对于黑麦而言是后者。这或许也不难理解,波本分析,毕竟能被他们两个绝对算不算组织核心人物的小喽啰接待的家伙,又能是什么重要的人呢?另一方面,如果黑麦打定主意深耕日本,不再返回美洲,那么以组织里这种各个分部常年自行其是的做派,不和对方搞好关系也不是不可接受的——或许本身就在对日本方面表忠心的做法?
但作为情报贩子,波本威士忌不想放过任何一条信息,无论它们是否会在当下产生价值。但无奈,由于语言不通,他只能听着两人声音克制的一问一答。
但语言嘛,总是有些互通的成分,在龙舌兰日出一句情绪激动的“yankee!”之后,便沉默下来,不再与黑麦搭话了。
‘yankee?’美国北方人?也有可能是指整个美国——那么也就是说,龙舌兰日出讨厌美国连带着讨厌有点美国血统的黑麦?波本在心里猜测。他现在坐在副驾驶,卷发青年坐在他身后,从他的位置并不能观察到对方的表情,但波本注意到在驾驶位置上的黑麦隐隐有些不快,准确的说,对方的表情看起来有些微妙的嫌弃,但这种情绪似乎又很快也就过去了。至于龙舌兰?在波本视线的余光里,他睡得并不安详。
作为情报人员,旺盛的好奇心几乎是一种本能,波本对产生这一冲突的原因充满疑问,不单是远道而来的两位,连他之前有过短暂接触的黑麦都展现出了不同于以往的一面。
‘还需要更多的观察,’他想,他用右手的拇指轻轻摩挲着胸口,他能感觉到,那里有火焰在燃烧,那是被称为好奇心、求知欲……以及所有带领人类走出非洲、走出地球的蓬勃欲望。但在最终的火把被举起之前,燃烧的便也只能是苍白色的火焰,‘以及更多的耐心。’
之后的车程,一路无话。
到了安全屋,黑麦带着龙舌兰去放行李,后者的新房间位于地下的安全舱——这也让波本觉得奇异——如果安排龙舌兰行程的朗姆对他很重视,那么为什么不派出自己的心腹,而只让他这个新人来参与行动?如果不重视,那么又为什么选择这个安全等级极高的安全屋作为对方的落脚点?
波本考虑过无数种可能,却没有一个足够可信,于是随机应变依然是他行动的第一要务。但在面上,他依然是一副波本式的轻快:“怎么啦龙舌兰日出,对我很好奇吗?”他说的是英语,并且为了照顾这位远道而来的拉丁美洲同事,特意放慢了语速,每个音节都饱满的发了出来。
而对方,深吸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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