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回来,一身酒气,倒在床上,松了松领口,嚷着要喝水。
我拍拍他的脸问他:“忙着做什么生意?出卖色相挺赚的。”
宋纪恩闭着眼睛,酒精让他脸像晚霞般动人:“你的皮相比我好卖。”瞧这模样是没醉。
我一边调台,一边像小猫舔食一样吃刚送来的甜品。宋纪恩炙热的眼神看着我,我思索一会,用小叉子给他挖一口甜点,递到他嘴边。
“有点甜。”宋纪恩甜得皱眉头,他对吃的上面异常挑剔,高中的时候他家保姆每天变着花样给他做,也未必多吃一口。
一下午,寒雨连绵,我窝在宋纪恩的怀里,舔着叉子,看东邪西毒。
大漠里因爱分裂的慕容嫣成了对着水中倒影舞剑的独孤求败,执着骄傲的大嫂最后与欧阳锋生死不复相见,一坛醉生梦死酒给了黄药师忘记的理由,还有孤星入命的欧阳锋。我看不懂,拥有的你不要,想要的得不到。
天色渐黑,电视的光打在我们的脸上。宋纪恩有一下没一下地吻我的额头,我问他,欧阳锋爱大嫂吗。
他不回我,只抬起我的下巴,舔我嘴角的奶油说好吃。
宋纪恩对我就像宠猫儿狗儿一样,这样不错,起码我不用为他爱不爱我苦恼,庸人方自扰,还是做个仙人吧。
在酒店的这几天,我们像热恋的情侣,逛商场,去影院,在茶楼听戏,定包间吃饭,玩得高雅也俗气。
他买了很多的礼品一路开车送我回家。我妈见宋纪恩来了,连忙拽着他往屋里走,非要给他做满汉全席,我连忙打断他,说他一会还有事。
宋纪恩礼貌地说,麻烦阿姨了。
饭后他在我家留宿,挤在狭窄的单人床上。我望着窗外,直到天边露出鱼肚白,我才在他的怀抱中睡去。
宋纪恩往卡里打的金额越来越大,那部手机被我锁在了柜子里,每次他要找我,还是打学校的公用电话。
不做兼职后,我也忙,忙着学习考证,参加校园活动,好像只要忙下去我就想不起宋纪恩这个人,但他一周一打的电话和一月一次的见面时时刻刻提醒我。
我入了个围棋社。周末的下午我都泡在围棋社,宋纪恩找我除外。
围棋社社长叫黎珉钧,大三学长,他经常在社团一个人专注研究残局,偶尔也会指点我们这些菜鸟。要说起有没有女生追求我,有几个同级女生倒是对我表示过几次,我一想到自己对女人硬不起来,就装聋作哑。
黎珉钧颇有君子之风,又兼阳刚之气,是土木院的系草,社团常打趣问他啥时候给我们找军嫂,说完又一同瞅向大三学姐。男人好起哄,女人好八卦,一时间学姐面红耳赤宛若蜜桃。
大二的下半年期中,社团为钧哥准备了生日派对,定在香满园。香满园临山近水,来吃饭的人洛泽不绝。恰巧那天宋纪恩打电话说这周不来,我松了口气。
生日会当天黎珉钧开了一辆普桑,大学有钱少爷不少,但大部分人还是普通家庭,两千年那会学生时代能开的起车不会是一般家庭。这让我想起宋纪恩长车头黑漆皮桑塔纳。
到香满园,门口恰好停了辆桑塔纳,我愣住,心想没那么巧吧。正宽慰自己就在前台碰见宋纪恩和一个女孩。他身着一个卡其夹克服,里面穿了磨毛衬衫,臂弯里还挽了一个优雅的女孩,真是郎才女貌,佳人成双。
宋纪恩一愣,身边的女生扯扯他袖子,两个人才朝包间方向走去。
胸中一阵翻涌,空空如也的胃让我绞痛。
黎珉钧问我:“你熟人吗?”
我摇摇头:“不认识。”
我们十几个人坐在大厅中间,吵吵闹闹惹的周围的人频频望过来,我试图让自己融入愉快的氛围,敬酒来者不拒,照单全收。喝多了就什么也想不起来。我拿着酒杯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冲着钧哥,祝他生日快乐。
饭后他们又嚷嚷要去歌厅,我摆摆手。我现在只想找个地方蒙头睡到天亮。
大家不肯放过我,拖着我就要往歌厅走,最后还是黎珉钧给我解围,说把我送回宿舍,临走嘱咐,你们去玩吧,我不过去了,回头我报销。
我被黎珉钧架着走出香满园,还没上车就被宋纪恩拦住。他下巴微抬,嘴角上扬朝他说:“我是陈耳东的表哥,我送他回去就好,不麻烦你了。”说完,就将我半搂在怀里,有外人在场,我不想和他起争执,顺着他的意思冲黎珉钧摆摆手。
他拉开后车门推我进去,自己也挤了进来,嘭得关上车门。宋纪恩捏着我的脸,强迫我与他对视:“这男的是谁!”
我受不了他这样,怒不可遏打掉他的手,我还没问,他恶人先告状!我把头瞥向前方,只留侧脸给他。
宋纪恩轻笑一声,打火机啪嗒啪嗒的响。火焰一下没一下的反射在车窗上,他的脸像鬼魅一样忽闪忽现,突然他问我,声音犹如地狱的恶鬼:“你说打断他一只手怎么样?”
我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疯了吗!他只是我学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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