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桓宇自己真不算个少爷,也就姜洄和林姨愿意耐着性子哄他一句小少爷。
出了电梯,姜洄抬手扫了一眼腕表表盘上的时间,稍稍偏头,视线落在oga轻轻扇动的那一排睫毛上:“来信息素科是想做什么?”
“咨询一种病。”周桓宇没什么隐瞒。
只不过微微侧过头时,对上姜洄深邃的雾灰色瞳孔,久别重逢的隔世之感在此时迟钝地猛击进心口,电流爬过脊椎,四肢发麻。
“不过现在门诊都差不多下班了。”
周桓宇回过神,听到姜洄淡淡地说。
”那我明天再来吧。”oga想都没想就停下脚步打算原路返回。
“你有问题可以问我。”姜洄揽过不看路的oga的肩膀,帮他避开对行的路人。
姜洄只是很绅士的帮了他一把,在周桓宇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对方就已经收回了手。
“谢谢…”周桓宇讷讷地对姜洄刚刚细心的行为道谢。
“嗯,边走边说吧,你想咨询什么。”
姜洄以为他在为可以解答他的问题而道谢。
周桓宇心情变得扭捏起来,开始绞扭着手指。
他脑子里打好草稿的开场白在姜洄面前就突然空白失语:“就…”周桓宇喉头哽住了话音,低声道:“我还是明天再来吧。”
他可以对陌生人剖析自己不幸的婚姻关系,就像病患解释自己的症状要全面,不能对医生隐瞒病情。
但如果他要坦白的对象是姜洄,对他坦言自己那段契约的婚姻以及婚姻里不靠谱的另一半,他做不到,甚至是自私、无理地不想被姜洄知道。
“怎么了吗?”
但听到姜洄沉稳低磁的声音,他有一瞬间特别委屈,泪腺发达到眼泪已经开始疯狂分泌、在眼眶打转。
什么时候才可以逃离那种长久的、身不由己的处境——
家族的镣铐——
周翰阙对他的掌控。
但他不想在姜洄面前露怯装可怜,最终还是死咬住嘴唇,强憋回了眼泪。
只有声音还微微哑颤:“就是、姜医生你知道信息素交互障碍征吗?”
“嗯,但这种病大多数都是先天性的,你为什么会问这种病?”姜洄停在诊室门前,却没有任何要开门的意思。
周桓宇见他抬起了手,以为他要开门了,结果他用抬起的手挑起了自己的下巴,强硬地转过自己的脑袋。
姜洄直视到那双微红的眼圈,不禁皱起了眉头,语气也严厉起来:“周桓宇,要对医生说实话不是吗。”
“不是我,是…”oga倔强地强装坦然,横下心来,“是我的另一半。”
姜洄就这样曲指抬高他下巴,目光慢慢下移到oga颈间那圈突兀的白色绷带,另一只手勾住绷带边沿,稍微施力向外扯松。
周桓宇的羞耻心陡然拉响警报,抬手制止住姜洄下拉布条的食指,摇摇头:“别、别了。”
绷带下的指印似乎被赋予了某种诅咒力,在这种情形下,真的切实感受到了那种濒死、绝望的窒息感,像是在惩罚他的不忠。
这种说法可能不严谨,但在姜洄放下手的那一刻,周桓宇真的松了口气,高高吊起的心也踏实地落回原位。
姜洄虽然没进行到底,但已经瞥见下面掩藏的褪色淡却的青色掐痕,掀起眼帘看向这个偏要逃避的oga,眸色沉浮,但只是说了句叫人摸不着头脑的话:“说得通了。”
“啊…?”
姜洄松开他,“你说腺体做手术我都不会有所怀疑,但你却说是摔倒被划伤了。”
姜洄转动门把,“进来吧。”
周桓宇老老实实跟他走了进去,坐到板凳上,没再多说一句话。
姜洄坐回位子上,看见周桓宇端正地坐在凳子上,像个想好好听讲的小学生。
姜洄忽然轻声笑了下,但下一秒转念想到在他身上留下青红伤痕的“另一半”,沉静湖泊似的雾灰虹膜悄然蔓延上冰霜。
沉寂片刻然后才开始替周桓宇分析问题:“你的另一半患有信息素交互障碍征,你是来咨询治疗方法?”
周桓宇在底下扣扒着指甲,轻轻点头:“听说需要信息素匹配度达到95%以上,还必须是命定之番。”
姜洄看着有些垂头丧气的oga,一针见血地陈述了个肯定句:“是这样没错,所以因为这样你才成为了他的另一半。”
周桓宇没愿回答,不置可否,只弱声道:“这种病是不是要他经常闻到我的气味才可以?”
姜洄对他解释道:“信息素交互障碍征本质其实就是患者对于信息素的嗅觉反应不敏感,交互阈值太高造成的,所以他闻不到匹配值95%以下的信息素气味,所以让他生活在你的气味里,会降低他的效应阈值,渐渐回归到正常值。”
周桓宇把膝头那块薄薄的布料抓得皱皱巴巴的,澈亮的眼睛染上明显的茫然与困惑:“可是,他、他很讨厌我,他根本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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