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帝去世,太子登基,纷争了许久的局势,似乎迎来了久违的平静。
但这平静之下的暗流,又有谁能看得明白呢。
黄金笼,鸳鸯帐,新帝的寝宫深处,布置了个世外桃源般的囚笼。
美人塌上坐着个美人,容貌绝色到雌雄莫辨,哪怕毫无仪态地裸着足懒散地倚在塌上,百无聊赖地看书吃葡萄,也艳丽的像一幅画,那裸露出的一点点皮肤,都引的人想侵犯……
但此时倘若有人看到他,怕是还来不及遐想便会大惊失色,只因这娇贵的面孔,不正是之前传闻中一杯毒酒自尽的二皇子李承泽吗。
“哗哗。”
阻挡这片秘密空间的帘幕被划开,一个意料之外但情理之中的人径直走了进来。
李承泽一双丹凤眼微微抬起,仅仅是不咸不淡地扫了一眼已经走到他面前的人,然后便当他不存在一样继续吃葡萄看书。
李承乾还穿着上朝时的龙袍,显然是下了朝便急匆匆地赶了过来还没来得及休整的样子,可惜不仅没受到款待,还就这样堂而皇之地被冷落在了一旁。如今的九五之尊也不恼,相反,李承泽刚才那轻轻的一瞥还让他感到有些兴奋。
“哥哥,我的好二哥哥……”
李承乾毫不顾忌自己的身份,跪在了李承泽的膝边,一张俊脸埋在了他的二哥腿间,眨巴着眼睛,声音腻的发齁,哪还有那上任没多久就将朝堂整治了个彻底的新帝的样子,倒像是个争宠的小倌。
“二哥,你理理我,求你了。”越说越暧昧,越说越委屈,李承泽终于受不了了,啪地一下将书倒扣在了桌子上,表面的冷静被气的烟消云散,他几乎是有些疯狂地吼道:“李承乾,你到底在跟我装什么?!”
下一秒,他便用脚将李承乾踢倒在了地上,空气中发出金属碰撞的声音,仔细看,便能看见他那白到发光的脚踝上闪烁的金属光泽,原是他脚上的镣铐随着他的动作牵动而发出的声音。
听到这声音,李承泽更气了。
他冷笑了一声,一双勾人的眼睛里满是冷意,盯着倒在地上看起来略显狼狈可怜的李承乾,讽刺地说道:“李承乾,哦、不,现在该叫你皇上了。”
“你赢了,你坐到了这个位置,将我逼的一败涂地,败的溃不成军。”
“我不明白,我已经准备去死了,你将我救活,又将我像个笼中鸟一样关在这见不得光的地方,是为了什么?为了让我亲眼见证你的成功?为了彻底将我贬进土里?还是说你觉得我就那样死了太没意思了,准备换个更折磨人的方法让我死?啊?!李承乾,你说话啊!”
昔日里衿贵冷静运筹帷幄的二皇子,因为经历了权利绞缠的折磨,经历了彻底失败的痛苦,经历了自杀的绝望,精神状态已经濒临崩溃,如今又处在个陌生的地方,一个昔日里针锋相对恨不得让他去死的弟弟将他囚禁了起来,还用与平日里完全不同的恶心态度来靠近他,李承泽觉得头痛的要命,情绪更不稳定了。
急火攻心之下,竟是在那副高贵冷艳的面孔上滑下了一滴珍珠泪。
这是李承乾第一次看到成年后的李承泽哭,哪怕只是一滴泪。
李承泽从未在他面前落过下风,就算自杀,也是躲在自己的宫殿里一杯毒酒了却余生,更别说哭了。
他瞬间顾不上什么呆滞了,猛地一下便爬起来膝行至他的二哥面前,手指颤抖地、小心翼翼地抹去了那一滴伤痕样的泪珠。
“二哥,你别哭……”
语气是生怕他碎掉、对待珠宝一样的小心翼翼。
李承泽也没想到自己会这样失态,但感受到李承乾的小心,他也没由来地觉得委屈,一切伪装与理智都不想要了,他想,自己已经是个死过一次的人了,或许马上又会死一次,再强撑着,又有什么用呢?
想清楚了这些,就像被抽走了灵魂的支架一般,李承泽突然觉得疲惫充斥了他的全身。
累,太累了。
没意思,真的没意思。
他甩开了李承乾的手,疲倦地揉了揉眉头,几乎是带着点卑微地说道:“李承乾,别耍我了好吗,我已经是个废人了,你想怎样都行,但至少让我死个明白,好吗?”
“虽然我们之间恨意滔天,但我好歹,是你的二哥啊……”
“唔、!”
下一秒,李承泽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他不可置信地感受到嘴唇被侵犯,李承乾的脸就在他的眼前,正忘情地、痴迷地啃食着他的唇,他想躲,但头却被对方紧紧地掌住,只能被迫地接受着自己的亲弟弟强吻,被他的舌头一点点在口腔内蚕食,被吻到窒息、吻到身体发软彻底倒在了他的怀里。
疯子!这个疯子!
直到他将对方的嘴唇咬出血,李承乾才意犹未尽地放下了他。
李承泽气的发抖,仰起手对着李承乾的脸就是一巴掌,李承乾也不躲,就这么结结实实地受了。
这巴掌用的力不轻,李承乾的头都被打的偏了偏,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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