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来了,他们两个要一起把它撑死。
戚野把自己蜷成小小一团。
他不过才22岁,已未老先衰,开始怀念起小时候。
过了没多久,戚闲换成背对他的睡姿,戚野的那只手空了。
他又凑过去,从身后环住了他哥,额头抵在戚闲蝴蝶骨的中央。
“小哥哥……”
戚野的声音很轻,像是在哭。
而背对他的人缓缓睁开眼,泛红的眸底也下起了连绵无声的雨。
第二天醒来时,戚闲已经走了。
戚野呈“大”字躺在床上,瞪着天花板发了很久的呆,直到他打了个激灵,才意识到入秋了。
他翻出件长袖连帽衫,套上一条破洞牛仔裤,踩着球鞋出门去找疯狗。
“约车啊?没问题!哥们儿一句话的事,今晚保证所有人齐整儿的准点到!”
疯狗兴致勃勃地打算在微信群里喊人,戚野按住他的手机,说:“换个地儿。”
“什么?”
“我说,换条赛道。”戚野顺手从路过的酒吧服务生托盘里拿了几支色彩缤纷的试管酒,一股劲把几支仰头喝个精光,又补充一句:“越野越好。”
本市的几条赛道他已经跑腻了,疯狗托人打听到隔壁市郊有条荒废多年的野山路,戚野知道后,把课一翘,就飙车找过去了。
赛道的确很野,且年久失修,不仅路不平,有些险峻路段的护栏也已遗失。
约来一起飙车的人,有的兴奋吹口哨,有的扬言要追杀疯狗,还有些惜命的默默拿出了后备箱落了灰的防护服和头盔。
戚野只跑了两趟,简单了解了下路线,就开始在狂轰油门按喇叭。
疯狗趴在他车窗前,不放心地说:“你还是把头盔戴上吧,以防万一。”
戚野压平嘴角看着他,使劲拍了下车笛。
“得,算我多嘴。”疯狗扁扁嘴,转身上了自己的车。
最后两分钟检查各自车况,穿着露脐装的赛车宝贝在线前摇旗助兴,戚野正想把窗子关上时,一个人怯生生地走过来,腼腆地冲他打招呼:“野少。”
戚野记得他,穿白衬衫的小文。
“又缺钱了?”
小文窘迫地摇摇头,说:“我是来帮忙的。”
戚野似笑非笑地打量他一眼,没再说话,把车窗升起来了。
号令枪响,戚野率先冲出,改装后的发动机性能极佳,不过短短几秒,戚野的车子已消失在弯道,只留下一片扬起的灰尘和嚣张的轰鸣声。
飙升的车速与极限的路况,让戚野异常兴奋,也无比专注。
他只有在这种时候,才会暂时忘记他爱戚闲这件事。
前方连续弯道,戚野一连几个漂亮的漂移,贴擦着山道边沿惊险过弯。刺耳的摩擦声中,车身陡然一阵剧烈摇晃。
爆胎了!
车身s型走位,撞飞了几个年久失修的护栏,野树枝子滋滋啦啦地擦着车窗,戚野迅速把住方向盘,才没有冲出赛道。
前方还有段坑洼不平的山路,这时候还不能猛踩刹车,戚野低骂一声,硬着头皮向前冲去。
爆胎后的车子减震效果大打折扣,即便有安全带箍着,戚野的脑袋和尾巴骨还是没少受罪。
最后车子有惊无险地冲过终点线时,左前轮已经完全报废,右边车身也已惨不忍睹,刹车片冒着烟,秋日干燥的空气中弥漫着一片浓重的焦糊味。
守在终点摇黑白格旗的赛车宝贝没见过这种阵势,差点吓哭了。
戚野被撞得浑身酸疼,下车有点撑不住劲,疯狗吓坏了,赶紧搀他去一边休息。
“我说什么来着,让你穿防护服你不穿!”疯狗急得跳脚,“幸好你没出大事,不然我得给你陪葬!”
戚野有点耳鸣,听不真切。但看疯狗拿手机,他就懂了。
“不许告诉他。”
“你跟闲哥到底闹什么别扭呢?这都半月了,还没闹够?”
戚野觉得头晕,太阳照得他难受,这时一道阴影遮下来,小文拧开一瓶矿泉水递给他,戚野就着他的手喝了两口,才觉得好些。
“倔死你得了!”疯狗拿他没辙,缓了会儿看他脸色还是不好,说:“你得去趟医院,这事没得商量。”
他叫来几个兄弟,把戚野弄上车,车子刚起步,戚野让他等等,然后放下车窗,对不远处还在看着他的小文说:“过来陪我。”
气得疯狗骂他精虫上脑。
检查结果很快出来了,双腿轻度撞伤,腰部扭伤,轻微的脑震荡,医生要求最好住院观察一晚。
戚野无所谓,小文搀着他去单人病房住下,又给他忙前忙后地办手续。
疯狗说:“你伤了腰,人家医生叮嘱不能搬东西也不能干那事,你还让他留下来干嘛?你俩干瞪眼?”
“要你管?”戚野翘着二郎腿,吃着小文刚刚给他包开的橘子,“我那车估计报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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