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你再挣扎,也不过是徒然无功罢了,张夫人已经将你交给了我,”青羊笑道,“你又能撑几时?”
“张夫人”三个字入耳,许明意恍了一下神,几乎要以为张夫人和这青羊串通,可旋即却否决了这个念头——张夫人不至如此,她看重张靖遥,也看重张家的颜面,断不会如此。
青羊说:“再说了,你如今这副样子,要是把人引过来,你要如何向他人交代?”
许明意不说话,他又勉力退了几步,转身就要朝外跑去,可他熏了那迷香已久,自是浑身乏力,身后青羊已经扑将过来。他虽已上了年纪,可常年跑江湖,有些底子,在许明意挨着门时,已经抓住了他的肩膀。
青羊在他耳边说:“你跑啊,你不是想跑吗?”
许明意焉能就此认命,他拼死挣扎起来,青羊竟一下子拿他不住,二人在地上翻滚了几圈,最终,许明意被死死地压在地上。
青羊也有些恼怒,他喘着气,恶狠狠地盯着许明意,仿佛是为了故意羞辱他一般,用力扯开了许明意的衣襟。
下一瞬,一张凳子重重砸在了青羊的脸上,一声惨叫随即而出。
许明意趁势爬了起来,他紧紧地攥着凳腿,掌心已经被指甲掐出了血,渗出点点血迹。他垂下眼睛,看着捂住脸颊哀叫的青羊,眼也不眨又用凳子砸在了他腿上,他转头寻着了香炉,直接打翻在地,狠狠碾灭了引子。
青羊教他两凳子砸得失了色心,瞪大了眼睛,看着提着鼓凳,慢慢朝他走近的许明意,不由得哆嗦了一下,说:“……你想干什么!”
“我告诉你,杀了我,你也完了!”
许明意看着他狼狈不堪的模样,不知为什么,竟意外的冷静,他拿一只手慢慢系着自己的衣襟,轻声说:“青羊大师,你很喜欢拿这套来逼迫女人吗?”
青羊哆哆嗦嗦道:“你将鼓凳放下,我让你离开,今日之事就当没发生过,我不会向张太太提起……”
许明意没说话,他却只当说动了,道:“真的,我一定不会对任何人说起,没有人知道这屋子里发生的事,你丈夫也不会知道……”
许明意抬起头,静静地看着青羊,他厌恶透了这套说辞,是他险些受辱,凭什么这个施暴者还敢恩赐一般说出这样的话?
许明意又走近了几步,他俯下身,看着青羊那张被鼓凳砸得流血红肿的脸,说:“你敢说吗?”
话刚落下,他就拿着鼓凳朝他胯下狠狠砸了下去。
“你去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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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记砸将下去,青羊痛得惨叫一声,生生痛昏了过去。许明意攥着凳腿的手却在不自觉地发颤,他喘着粗气,目光触及道人那张惨白的面颊时,癫狂的神智倏然回笼,他慌得后退了两步,手中的鼓凳也掉在了地上,发出重重的一声闷响。
许明意也哆嗦了一下,险些软在地上。
……死了吗?他杀人了?
虽恨不得将这无耻之徒千刀万剐,可真真是自己杀了人,却又是另一回事。到底是头一遭发生这样的事,许明意乱得厉害,心中又怨又慌,怨这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青羊,怨张家,张夫人……他想逃,可又能逃到哪里去?
许明意神经质地咬住了自己的指骨,咬疼了,脑子里反而清醒了几分。他直勾勾地盯着地上的人,过了好一会儿,才冷静了几分,许明意弯腰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还有气!
青羊没死!
许明意一时间不知是庆幸还是遗憾,这畜生当真是命大。他竭力使自己冷静下来,屋中没有镜子,他伸手理了理衣裙,又捋了捋鬓发,过了一会儿,才推开门朝外走了出去。
青羊的院子果真没人守着。此事见不得人,青羊根本不敢让太多人知道,何况他们刚才的动静那样大,要是有人守着,早就闯进去了。许明意低着头,脚步匆匆不敢再停留,出了院子,走得远了些,他心中稍定,倏然一记声音传了过来,“大少奶奶?”
许明意吓得一个激灵,抬起头,就见将他带进来的年轻弟子正看着他,面色微带疑惑,似乎没想到他竟然出来得这样早。那弟子目光落在他衣襟上,上头少了一颗扣子,他脸上露出几分暧昧,逡巡着许明意纤长的脖颈。
许明意眼睛发红,又羞又怒还有些仓惶地瞪了他一眼,如同受辱一般,别过脸就朝外跑走了。
他这般模样,反倒打消了弟子心中的怀疑,这是让他师父得手了。他有些惋惜,又有些心痒,倒是可惜,跑得早,若是还昏着,说不得还能让他玩一玩……这么想着,那弟子又觉得哪里不对,他沉吟了片刻,想起许明意离开时的神情,猛地反应过来,不对——青羊房中烧了迷香,他知道那迷香的功效,许明意方才的模样分明不似被迷香迷透。
弟子面色微变,拔腿就朝青羊房中跑去。
那厢许明意并未想过能瞒多久,无论青羊是生是死,他们都不敢声张,毕竟他打伤的是青羊下身,一旦闹大,曾经被他们愚弄欺骗的人不会放过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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