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怔,神色更严肃,“你严肃点。还好没有挂进去。你告诉我,有没有仇人,有没有想害你的人?”她脊背都发凉了。都不知道什么玩意注射进贺风驰的身体里,还是通过她的手!他居然还在这儿神色悠哉!贺风驰眉梢微挑,云淡风轻地道:“那可多着呢。”沈知念眸光震颤,脸色唰的苍白,“我立刻去看看同批次的药有没有相同的问题,并且让刘院封锁监控室,你报警,这药经过的所有手都要弄明白。”她一番紧急预案制定完毕,却见贺风驰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她恍然想到,她也是经手人之一,贺风驰该不会以为她自导自演就是为了在他面前刷好感度吧?沈知念说:“还是我先等在这儿?你打让警方立刻封锁同批次的药,我担心同批次的药如果别的患者输入了出问题。我得立刻上报,还需要查一下药房的监控。”贺风驰唇角扬起笑,慢条斯理地说:“我还能担心沈医生害我不成?”沈知念松了口气,没有就好。贺风驰:“就听沈医生的安排。”沈知念点点头,“让你的保镖进屋来。还有,我回来之前,别让任何人给你用药。”“嗯。”贺风驰那双莲花眼眼尾翘着,好似满不在乎甚至还挺开心的样子。沈知念纳闷,但现在也不是揣测贺风驰心思的时候,他躺在床上,而这事经过她手,医院也有责任,必须立刻封锁可能的犯罪现场。她交代完风风火火地出门了。贺风驰目送她的背影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才散漫地报了个警。沈知念立刻去查看了同批次的药,并没有相同的问题。这倒也让她略松口气,起码没有大型伤亡事件,但她不相信这是巧合,一定是针对贺风驰的。沈知念查看完药就立刻回到了贺风驰的病房。这样一来,她都不敢给贺风驰用药了。沈知念说:“你要用的药,我随机去各种药房买,买来之后,不经他人手,直接给你用。”贺风驰又笑了。那双莲花眼笑起来,眸底亮晶晶的,像缀满了细碎星光,“这么麻烦沈医生,我会好好道谢的。”沈知念严肃地摆摆手:“不用。这是我们医院应该做的。经过我的手,我有责任保证你的用药安全。”她可不收礼。贺风驰嗤笑一声,注视着她:“我可没想重金酬谢。”沈知念:“???”那好好道谢的意思是口头致谢?送面锦旗?高估你了。贺大老板。
贺风驰风流倜傥地一挑眉,然后不说话了,继续画他手上另一副画,这会儿是她刚才惊愕的表情。沈知念:“”算了。这道谢看着也不怎么诚心。这时,警察敲门进来,“那贺总我们现在做一下笔录?”沈知念忽然浑身一颤。做、笔、录?那岂不是她姓什么名什么一清二楚?沈知念:“!!!”她下意识地逃跑,就像是小动物嗅到了危险般,拔腿就跑,“你们先给贺总做,我去办公室等你们。”沈知念逃掉之后,长舒了口气。这马甲,神明保佑再坚持几天。贺风驰没什么大碍的话,五天就能出院了。只需要再坚持五天。不过,贺风驰所处的情况危险又复杂,商战居然危险到要杀他的地步,难怪他不随便让人医治,执意等刘院回来。这样成日命悬一线,他不失眠头痛才奇怪了。对方会不会盘算好找个人出来背锅。贺家跟普通的内地富豪不大一样,贺家早几代人就在港区发家,家庭情况很复杂,贺爷爷妻子有两任,姨太很多,子孙很多,贺风驰的爸爸是第二任妻子所出,在儿子辈排行比较小。后来贺风驰的父母发展重心挪来沪城,贺风驰出生在沪城,恰逢沪城高速发展,贺风驰的父母在沪城积累了大量家产。贺爷爷几年前死的时候,网上也有新闻,说贺爷爷据说是为了不分散贺家实力,所以,贺风驰从贺爷爷那儿继承了大部分家产,贺家那么多亲戚分的不到贺风驰的一半。贺风驰继承家产后,网媒有传他厉雷风行,也有传他不善待家人,甚至不给叔伯等那几大家子活路,逐渐将他们边缘化。他们应该是有激烈的家族矛盾的。贺风驰的爸妈死于八年前,这些年案件已经侦破,说犯罪嫌疑人是贺爸爸某个公司的一个股东,债台高筑,因贺爸爸不肯借他钱救他,而产生恨意。看如今的贺风驰这么危险,搞不好那个犯罪嫌疑人也只是被推出来背锅的。说来也巧,她拒绝贺风驰求婚是小年夜,没几天之后,临近年关,贺风驰的父母传来死讯。贺风驰应该恨透她了吧。他捧着她宠着她,她却连他失去双亲都没去找他。沈知念低头,眉眼没入一片阴暗中。“沈医生,麻烦录个笔录。”警察的声音传来。沈知念恍然回神。将来龙去脉跟警察说得明明白白。说完之后,下意识地问了一句:“今天出入医院的人全部控制住了吗?有查出什么吗?药房是随机发药的吗?怎么会就精准地发给了贺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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