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方令瑄手上动作一顿,静默片刻,转而问道:“那件事进展得如何了?”
冷亭眉尖微动,垂首道:“袁风和卓郁仍在密切监视,目前,尚未发现异样之处。”
“一切如常?”
“是。”
方令瑄沉吟不语,半晌施然起身道:“去准备马车,本侯要进宫一趟。”
楚淮玉的住处与陆府后门相近,陆文绪原本还担忧会遇见什么人,到时恐难以解释。
幸而一路将楚淮玉抱回卧房,陆文绪不曾碰见半个人,倒是免去了一桩麻烦事。
楚淮玉烧得厉害,陆文绪将他轻轻抱到床榻之上,伸手解了披风,拉过被褥盖到他身上。
陆文绪顺势坐在床沿,静静端详楚淮玉熟睡的面容。
榻上的楚淮玉双眸紧闭,半张的嘴唇不断溢出因烧热而难受的喘息,瞧着可怜,却又让人隐隐生出几分,想要蹂躏他、弄哭他的欲望。
“楚淮玉……”
陆文绪盯着楚淮玉的脸怔然出神,口中喃喃地唤他的名字,又似是自言自语一般。
再回神时,手心已经抚上楚淮玉的脸颊。
陆文绪面上神色几经变换,最终还是缓缓地收回手,转身背对着床上那人。
不久,元冬从外头风风火火地闯进来,陆文绪腾地站起,视线不自觉投向元冬身后。
“如何?柳大夫……”
话音未落,便有一年轻男子迈步而入,身侧携着一个红木药箱。
“文绪。”男人抬眼瞧见陆文绪,微微颔首一笑,继而疑道:“不是说你病了吗,这是怎么……”
“阿闲。”陆文绪打断他,“不是我,是我姐夫,此事稍后我再同你解释,你先给他瞧瞧吧。”
说着,陆文绪将柳闲引至榻前。
柳闲看了一眼榻上的人,转眼看看陆文绪,眼神变得奇怪起来。
陆文绪察觉,淡淡地别开了目光。
柳闲无奈地笑笑,凝神摸了会儿楚淮玉的脉搏,双眉由松变紧,紧了又紧。
“文绪。”柳闲忍不住抬眼望向陆文绪。
陆文绪转过头,不解其意地与柳闲对上视线:“怎么,可有什么要紧?”
柳闲摇了摇头,凝眉低声道:“能否屏退左右?”
陆文绪愣了一下,随即会意,转头对元冬说道:“元冬,你先出去。”
元冬往床上瞥了一眼,犹豫一息后躬身退了下去。
柳闲听见元冬掩上房门的声音,略松了口气,下一刻,手臂轻抬,作势要去揭楚淮玉身上的被子。
陆文绪一把握住他手腕,冷声问:“你做什么?”
“自然是要……”柳闲一时语塞,脸色泛起可疑的红,微咳了声,而后解释说:“我需要看看他的伤处。”
陆文绪神色不明地眨眨眼,手上渐渐松了力气。
柳闲揉了揉被他捏痛的手腕,忖了忖,小心试探地问道:“他这副模样,该不会是你姊……”
“是我。”
“啊?”柳闲下意识叫出声。
陆文绪掩在衣袖中的手紧握成拳,对着满面惊诧的柳闲重复道:“是我一时犯浑,对他做了禽兽不如之事。”
难以启齿般停了一停,陆文绪又道:“总之阿闲,此事你知我知,还望你莫要声张。”
柳闲张着嘴巴震惊不已,许久才回过神,脸色十分不自然地朝陆文绪点点头。
陆文绪坐到床边,将被褥拉开,又将楚淮玉的亵裤轻轻褪下。
楚淮玉白腻的双腿上,有着五指分明的深红掐痕,惊心触目。
柳闲抬起楚淮玉布满青紫印迹的双腿,朝他身下匆匆觑过几眼便罢,转头从药箱里摸出个白瓷小瓶,交予陆文绪。
“将此药涂抹于患处,每日两次。我再回去配几副药,每日与他煎服即可。”柳闲叮嘱道:“日常饮食需忌荤腥辛辣之物,另外……”
柳闲止住话音,抬眼望望陆文绪,继而略有些赧然地说道:“半月内不宜再行房事。他脉象虚浮,即便身为男子,也经不起如此折腾。”
“我明白。”陆文绪脸色暗淡,话里听不出情绪。
柳闲舒了口气,起身道:“既如此,若无他事,我便先告辞了。”
“我送你。”
“不用。”柳闲微微笑道,“你好好照顾他罢,让适才的那名少年随我一同回去,好将药取来。”
陆文绪瞧一眼手心的瓷瓶,“嗯”了一声,又将元冬唤进房内。
元冬神色忧煎,眼神似有祈求,飞快看了陆文绪一眼,复而垂下头去。
“你与柳大夫一道回去,将药取来。”
元冬瞧瞧一旁面带浅笑的柳闲,俯身回道:“是,少爷。”紧接着,元冬小声嗫嚅着问:“少爷,公子他……”
“他没事,你不必忧心。”柳闲抢先出声,笑道:“我们还是快些,免得耽误了你家公子用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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