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种程度上。
多托雷听到这样的话,百分百会不以为意地嘲讽。
散兵觉得自己或许不该奢求工作归属感,女皇陛下认可他的贡献和付出,他也因此努力着,这就足够了。要再多别的,那他也不该在愚人众里找。
他能找到的地方已经没有了。
执行官大人时常梦见踏鞴砂的时候,那时他多么自由,执剑于月下起舞,有所谓的“家人”。他其实恨他们,到现在也是一样,为什么赐予他又剥夺、摧毁呢,他不明白。
「散兵」是因为恨意才成为「散兵」的,不是吗。
这天六席又来上班了,但脸色意外的很差,似乎是有什么事惹了他生气。值班的人没有敢搭话,只提心吊胆地将人送了进去,随后便开始思考六席为什么生气。
是最近的边境冲突,还是「博士」大人那边又出了什么问题?研究如果没有进展,估计「散兵」大人也很辛苦焦急吧。
没有。他根本也不在乎多托雷干了什么,这么说吧,他突然死了可能散兵都不意外。眼下六席有了点属于自己的心事,这感觉似曾相识,几百年了,人偶第一次有这样难说的事。
昨晚,就在昨晚,他照常躺在床上进行非必要睡眠的时候,忽然感觉脑海中的潜意识加深,将他拽进了一片未曾见过的场景。
看样子是图书馆。他端详着周围的情景,注意到装潢风格和自己本该所在的区域差别较大——至冬的高窗和冰冷的色调,而这里的一切都是纯木色,还有绿。
至冬人也不是不读书的,相反,至冬的馆藏并不比须弥那种搞学术垄断的地方少。只是现在时期特殊,图书馆有些区域不予开放,他能去看的东西越来越少了。
散兵打量了几眼自己周围往来的学者,在心里批判了一下其制服品味差,随即准备去找找这里有没有没看过的典籍。
既来之,则安之,人偶的接受能力一向强大,他现在应该是个灵魂意识体,这样逛一逛,说不定还能碰见有人能看见自己的。
也不知为什么要睡觉。对他而言,睡眠分明是不必要的,前面也说过了。但他的夜晚没有什么事情,执行官需要休息,人偶或许也需要一些属于自己的时间。
他东张西望地走了几步,在某个身影和自己擦肩而过的同时回过头,露出讶异的神情。
稻妻样式的修验者服饰,还有那头发蓝的绀色长发,以及……那张似曾相识的脸。
这不是我么。
斯卡拉姆齐不由自主地走近了些。
那个背影是在拿图书架上的书,好像有点够不着,所以站在原地抱着手思考。比自己矮。他下意识注意到一些不同,等再走近,不同就更明显了。
看着对方胸口那个饱满的弧度,执行官陷入了沉思。
这人穿的是什么,丝质的无袖打底,黑色的布料下多少有点呼之欲出了。两边的外衫也是挂在肩头要掉不掉,还隐隐能看见……
等等大姐。执行官从未如此迫切觉得,自己势必要为提瓦特大陆的封建势力添砖加瓦一下。他的眼中透出实打实的疑惑,下意识伸手想拍拍对方的肩头,问她:
你为什么不穿胸衣。
这是另一个世界的自己吗?他看着那张神似自己的脸,心里更恼火了。为什么另一个世界的自己是个不穿胸衣的……
他还没在心里批判完,眼前的人忽然一下平地起飞,往高处升去。执行官愣了一下,抬头去找这人飞哪儿去了。这是什么风元素的新技能么?
然后他就看见了让自己辗转反侧一晚没睡的场景。
众所周知,梦境是光怪陆离的。这太可怕了,执行官好久没做过这么可怕的梦。他梦见另一个平行世界里,自己变成了女体,然后穿着伤风败俗的衣服也就算了,还不穿……不穿也就算了,还会穿着不过膝的裙子凭空起飞……
她穿安全裤了吗?
“啊、啊?”耳边忽然传来下属的声音:“散兵大人,什么安全裤?”
他回过神来,脸色有点发青。下属只是来交材料的,不知道怎么就触到了他的霉头,刚敲门进来站定,就听见对方蹦出一句这个。简直是雪上加霜。
“你有什么事?”散兵瞥了一眼他手里的东西,收敛了一下神色,“放着吧。我待会儿看。还有什么汇报的?”
“没有没有。”下属如释重负,连忙将手里的文件放在桌子上,转头跑了。
执行官叹了一口气,按了按自己紧缩的眉心,心情复杂。
他自从昨晚,在震撼与疑惑交织成愤怒的那一瞬醒过来的时候,就没有放弃过思索这个事情。恕他这个封建人偶实在想不通,他觉得如果有可能,他会冲到那个世界去命令对方把衣服穿上,因为这是在丢他俩的脸。
谁来管管这个女人。散兵在心中发问:须弥的风气已经开放到这种地步了吗?不是还在发展畜牧业吗我请问?
有没有一种可能是原始。六席的神色忽然严肃起来,目光落在一旁的文件柜。他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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