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朋友,这个拥抱有些不合时宜。
愣神的人这下换成了唐安。
很温暖,和他想象中的拥抱一模一样。
他曾经无数次渴望母亲能够回头看看他,抱抱他。
他从没想过,自己会从被他为难过的哨兵这里得到满足。
唐安搭在时文柏肩上的手动了动。
他想放任自己放松身体靠在哨兵的肩上,那些托付了信任反被背刺的记忆猛地浮上心头。
皮肤被灼烧的剧烈疼痛从脚背开始一路向上蔓延,像是往腿上扎了数根带着倒刺的钢针,唐安眉头紧皱,脸上闪过一丝痛楚。
他的耳边恍惚又闪过巴尔克阴森的诅咒,重复几遍之后,语音语调慢慢向着哨兵的音色靠近。就好像是正在拥抱他的哨兵,温和的表象之下,也藏着和他一样的腐烂内里。
幻肢痛越发剧烈,站着的每一秒都是难以忍受的煎熬,他的身体重量大半都压在了时文柏的身上。
不能这样。
唐安的手指颤抖着,在光脑上连点了几下,休息室的大门在他的操控下打开。
时文柏被唐安一把推到了门外。
“怎么……?”
大门的液压装置重新启动,灰色的金属板当着时文柏的面闭合,印在他眼中的最后画面,是向导发红的眼眶和阴郁的表情。
“这是……又怎么了?”时文柏敲了敲门,“你没事吧?”
门的隔音效果很好,另一侧没有传来任何动静。
时文柏侧头看了眼空荡荡的走廊。
这是个逃跑的好机会——如果他没有被唐安抛出的“外星遗址”吸引的话。
时文柏伸手按下门框旁的控制钮,盯着纹丝不动的门看了几秒,嘀咕道:“我没有碰到他的腿或是哪里吧……?”
再等等?也许一会儿量子兽就来求助了。
还是说这又是向导在试探他?
要不去找人帮忙……舰船上应该有医疗人员吧?
时文柏低头看了眼身上的衣服,偏薄的t恤下乳夹的印子很明显,下身的裤子倒是足够宽松,露不出什么,不过他手腕和脚踝上的拷环还在,在舰船上四处走动的话,该怎么和其他人解释?
时文柏有些苦恼地挠了挠脸颊,指尖沾到了湿润的水痕。
他想起了自己眼巴巴地舔向导手指的模样。
“……”
一码归一码,几次深度安抚对他的帮助是实打实的。
时文柏叹了口气,掀开控制钮上方的金属面板,进入后台,多亏了他之前从中枢拿回的权限,开门花不了几秒。
休息室里一片狼藉,浓郁的向导素在门打开的瞬间扑面而来,把时文柏直接打蒙了。
他往后退了几步,深吸一口较为清爽的空气,才屏息回到门口,在分隔开客厅和卧室的矮墙边,看到了向导的身影。
唐安坐在地上背靠着墙,冷汗涔涔的,额角和脸侧的白发被汗水沾在了皮肤上,按在大腿上的手指节红肿,渗出血迹。
看样子是疼得厉害,下意识地用其他伤痛转移注意力。时文柏也干过这种事,向内迈步的动作停在了半途。
向导应该不希望自己狼狈的这一面被他看到。
正在这时,唐安的视线投了过来。
“……滚。”
沙哑的、从胸前深处挤压出的一个字,落入了哨兵的耳内。
向导金瞳被长睫毛遮挡,在眉骨投下的阴影中亮起,眼神狠戾,但他的气息不稳,这个“滚”字完全没有发挥出该有的气势。
他的皮肤本来就白,此时脸上血色全无,他的身上只剩下黑色、白色和金色三种色彩。
像是天使受伤落入了凡间的泥沼,时文柏下意识地迈步向前。
“别过来!”唐安怒目而视。
时文柏不由地思维发散,想起了以前在某颗海洋星球偶遇的流浪猫,脾气很差毫无猫德,喂了小鱼还是不给摸,稍微靠近一点就会呲牙哈气。
但好看。
虽然向导这副生气的模样很生动,时文柏还是觉得他更应该穿着华丽的礼服,矜贵地站在富丽堂皇的宴会厅里,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因为疼痛,汗涔涔地坐在地上。
唐安的量子兽在精神海里疯狂蹦跶,让他不得不分出一丝精力把楔尾伯劳按回去,而就在他转移了注意力的这一会工夫,时文柏走到了他的面前蹲下。
唐安只感到身体一轻,整个人被时文柏拦腰抱起。
他怎么能!?
唐安眯起眼睛,因为疼痛模糊的视野聚焦,他看清了时文柏脸上的表情。
不是同情,也没有讥讽,平淡地仿佛在做什么天经地义的事。
唐安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安置在了柔软的沙发坐垫上。
“腿不舒服了?”时文柏问。
他弯下腰把唐安搭在腿上的手轻轻移开,又问:“哪儿疼?”
唐安一声不吭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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