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赋赋,下雪了。”江向灯出生在冬天,他喜欢雪。身边的人没有回话,他不解地抬头看了一眼陈赋,陈赋的表情还是那样沉着,眼中却有一些他看不明白的情绪。是什么呢?他还没有来得及想,就听见了陈赋的回答。“嗯,雪下大了。”陈赋看着眼前的雪轻轻捏了下拳头,他的心中发紧,他并不想让江向灯的称呼回到了最开始的模样,江向灯喊“哥哥”的时候尾音是翘着的,听起来缱绻温柔,但叫这个他也不满意。他能不能快点追自己?在一起之后他如果想让江向灯喊这个,他会生气吗。生气就把他cao/服为止。陈赋不作声地仰了点头,在江向灯提醒下方才垂下眼看他。“你怎么走神了呀?”江向灯眨眨眼,抓着他的衣角走出了电梯,朝着live hoe的堆票处走去。两个手环戴在了手上,江向灯开心地照了一张相片。“江向灯。”“嗯?”他歪了歪头看陈赋,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喊他的名字。陈赋抿着的嘴角这时才有了点温度:“没事,我们早些进去站前排。” 把灯关了你是否能遵守规则提前半个小时入场,前排已经站满了人了,江向灯好奇地打量着黑暗的周围,前面的舞台还未亮灯,他和陈赋站在了中间的中排位置。“感觉好有氛围。”他调出手机给屏幕上亮着的logo拍照。做完这些,他偷偷打量着一旁的陈赋,他此刻在低头看手机,微弱的白光照射到他桃花眼的睫毛,很是好看。江向灯不自觉看得出神,晚上的一顿饭已经让他兴奋得像飘在云中,此刻的缱绻氛围让他在黑暗里眨了眨眼,又在对方察觉之前慢慢不舍地移开了目光。陈赋则是在看见江向灯泛红的眼尾带上一点情绪后盯了他一眼,随后嘴角翘了翘同他聊天:“你对这个组合了解吗?”“诶?”江向灯用食指挠了挠下巴,小声说着,“有几年没听过啦,但我搜到演出歌单上还是有一些我会唱的。”他察觉到陈赋的主动,开心地弯了弯眼睛,快速接上了话头,一直聊到了演出即将开始。“吼!”舞台上亮起了灯,台下沸腾了起来。江向灯踮了踮脚,感受到了热情的氛围,也跟着叫了一声,他扭头看向陈赋,对方的眼睛少有地闪着光,看着也是很期待的样子。对呀,这场演出本就是陈赋先定的,那他买票是因为喜欢组合,还是因为仅仅是生日这天呢?他还没想明白,音乐声就已经响起,第一首歌准时而至,观众们举起了手机,江向灯看不清了陈赋的表情。“远方的星火/忽明忽灭/离开已多少年/我忘了岁月。”
朗朗上口的旋律,加上屏幕上的字幕,江向灯在第二遍的时候就能跟着小声哼唱了。“我的一切/压抑的偏见/执拗的精确!”他虽然没有听过这首歌,却也不自觉被吸引,沉浸在现场的音乐氛围里,他差点忘记了观察身边喜欢的人。一曲结束,尖叫声四起,江向灯明媚笑着看向陈赋,闯入了一双似水的眸子。“好听!”他踮起脚凑到了他的耳边,这样才能让对方听见声音。而动作的结束他才发觉自己靠得太近,耳廓又不自然地泛起了粉红色,他庆幸台下灯光太暗陈赋看不见自己的窘迫。而陈赋点了点头,第二首歌的前奏已经响起,他趁着尖叫刚结束的时候目视着江向灯的鼻尖,认真地说:“我知道。”知道什么?知道好听?还是知道他觉得好听。江向灯歪了歪头,想再找陈赋说话的时候发现音乐声太大了其他什么也听不见,他让自己停顿了一下往前看着舞台,意外发现主唱唱着的歌很是熟悉。似乎就是他为数不多会唱的几首里。“鲜艳攻击知觉/五官不能再疲惫/可是心却/过度敏锐/风吹草动都如暴风浩劫。”主唱将话筒往前递,而周围观众跟着唱了起来,江向灯不自觉也在副歌时开了嗓。「想说的/不能说/想要的/无法拥有/剥光一切/因为想要被看见/什么都带不来/什么也不能带走/那么我/靠得很近够不够」这是许多年前他的老年机上的铃声,也是现在他放声歌唱的音乐。“什么都带不来,什么也不能带走。”“那么我,靠得很近够不够!”温润的嗓子飙高音的感受更为清冽,男声驾驭这几句难度很高,江向灯却随口一唱地出色。他曾以为自己离高敏感人群很远很远,现在却是半只脚踏步了进去,又或许在高中之时就已经深陷其中,而今的抽离只是表象。周遭空气不流通,他咬着牙喘息了几声,有一点缺氧,也就是在此刻,前面站着的女孩子突然转过了身,好奇地看了看他说:“小哥哥,你唱得好好听哦!”江向灯往后缩了下脖子,礼貌微笑了一下,结果周围的人都往他这里看,把他惹得有点不好意思。好在下一首已经开唱,他抿了下嘴,决定还是小声一点。他都没来得及看一眼陈赋,身体就自觉跟着歌曲摇晃了起来。……第六首歌开唱的时候,演出已经过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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